同样的解释她已经说了很多次,除了父母和弟弟,没有一个人相信她。
对一个十九岁的少女来说,这些伤人的话就像利剑扎进她的心里,她觉得这个坎儿这辈子都过不去了。
一气之下,梁歆甜直接冲过去:“我不是狐狸精,是李建安主动跟我谈对象的,上了师专后他就翻脸不认人,我没有勾引他,我没有勾引他!
你们都不信是吧?好!我今天就一头撞死在这里,以死证明我的清白!
我不是自杀,是你们杀了我,你们每一个人都有份!”
哭着说完这段话,这傻女子就一头撞向了磨盘上的巨石。
她是抱着必死的决心去撞上去的,可想而知力道之大!
顷刻间,血溅当场。
人直接倒在磨盘下,没了生息。
那些刚刚还在说闲话的女人们,都吓傻了,连拉着磨盘的毛驴都被吓退了几步,呜呜的叫着,好像在为她悲凄。
大家都知道自己闯祸了,想到梁歆甜的最后一句话,隐约觉得毛。
心里也大约明白,这姑娘怕不是真有什么冤屈,竟然用这么惨烈的方式证明自己的清白。
说闲话归说闲话,但是背负上一条鲜活的人命,谁也不想,纷纷推卸责任,指责起对方刚刚不该说那样歹毒的话。
还是一旁玩耍的男孩机灵,连忙跑去田里,跟梁歆甜的父母报信。
这男孩平时跟梁歆甜的弟弟梁哲文关系不错,经常一起玩,梁歆甜还把经常把采到的山果儿分给他吃,也算一报还一报了。
可怜的梁歆甜当场就没了呼吸,如愿以死自证了清白,也不知道现在去了哪里。
梁歆甜的父母赶到时,这具身体里已经换了芯子,却没有一个人知道,可悲,可叹。
磨房里的女人们,早就不见了踪影,生怕招惹是非。
但这个沾满了女孩鲜血的磨盘,终将会成为她们一辈子的阴影和噩梦,天道循环,因果报应,谁也不能幸免。
梁歆甜浑身冷,清楚的感受到血液从身体里一点点流失,第一次觉得离死亡这么近。
恍惚间,突然感觉有人往自己额头上抹了什么东西,头更痛了。
“这孩子伤的太重,我治不了,给她抹点草木灰,能止血。
你们赶紧往镇上卫生院送吧!别耽搁了。”
浑浑噩噩间,天地不再摇晃,她又听到刚刚那个女人的声音。
“妈,甜甜不好了,您给我些钱,我们带她去镇上卫生院看看。”女人的声音里带着颤抖和恳求。
梁歆甜感觉有人强行扳开自己的眼皮看了看,她甚至提不起一点力气推开她的手。
“眼睛都不会转了,还看啥看,浪费我的钱!
自小就是个不安分的,抢自家堂妹的小浪蹄子,活着给家里抹黑添堵,死了一了白了,落个干净,你们找一张破席子把她卷了背远一点。”一个苍老又刻薄残忍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梁歆甜知道,这个女人就是原身的偏心奶奶,永远向着老二一家,原身一家就是她的奴隶和长工。
吃苦受累的时候,就念叨着老大一家,好吃好喝享福的时候,永远想着老二一家。
原身的父亲自小就不受宠,性格敦厚,不像二叔那样狡猾,母亲也是个不争不抢的性子,一家子都被这老太婆拿捏的死死地。
看来今天这坎,她是迈不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