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房间都有独立卫浴,他在这栋别墅也有房间,虽然基本不住,但十七岁以前一直住在这儿,还有很多东西在里面,有换洗衣服。
云欲晚又高兴,脸颊粉粉的像是一只嫩桃,眼神微醺流光:“不可以跟吗?”
她说得仿佛她不懂和他去洗澡是什么意思,好像在问,不可以和你一起看书吗,不可以和你一起晒太阳吗一样。
以单纯的姿态,引人入她的界限内。
只要他不控制,就会被她带得什么事都和她做。
从他认识她开始,云欲晚身上就有一种很奇怪的魔力。
叫云欲晚永远相信你。
她不仅自恋,对自己有蓬勃的自信心,还相信别人,甚至看他的目光总是带着崇拜的热切的,以至于让人觉得在她眼里,被她看着的这个人是世界第一,无所不能,才能得到这么柔软纯情的目光。
恐怕如果是她的同龄人,只会被她看得脸红,不想在她面前露怯,以至于夸下海口满足她的欲望。
一切只需要她的一个眼神和柔软话语,和那个无比相信的神情。
哪怕他否定说不是,她自己听错了,也理直气壮要说明明你刚刚说“是”。
她眼神太真挚迫切,好像他不答是,下一秒她就要哭了,而且伤心欲绝,泪流成河。
那他会只好敷衍一句是。
但敷衍一句,她却会欢天喜地,脑补你有多爱她多喜欢她,高高兴兴,像兔子一样跳上来亲你,弄得你满身起火。
她又哼哼唧唧靠在你怀里说哥哥最好了。
温仰之顶不住。
这离奇又智障的套路,吊得他像绑在她身上的鱼一样,渴望听她再说哥哥好棒哥哥好厉害。
有时他都觉得自己有病。
什么套路他都见过什么女人他都见过,偏偏这种像糊弄傻子一样的路子,他居然上套。
甚至明知很拙劣,还是想和她待在一起。
江鉴清说的npd,如果是这样,也许他觉得云欲晚有一点点这种倾向,也未尝不可。
npd是没有边界这个意识的,你的就是我的,我的也可以是你的,但你的必须可以属于我,我和你要,你必须要给我,如果你给别人我会气得要死,再也不和你玩。
嫉妒心,占有欲,要求别人把自己放在第一位的欲望都极其强。
第一次听到心理学专家这么说的时候,温仰之其实觉得有些滑稽,当时就垂眸轻嗤一声。
只有云欲晚会得这么好笑的病。
他也是浪费时间,找人问这种事。
云欲晚像小猫呼噜一样出哼哼的声音,满眼期待地看着他:“不可以吗哥哥?”
她总是把不合适的挑逗说得似乎很正常,自己对亲近的人没有边界,还要迷惑对方,用正常又真诚的语气,让对方觉得这件事似乎就应该这样,是自己界限感太强了。
从回国开始,就对他百般勾引,换成别人只会是灾难,偏生她做出来很自然,有自成一套的逻辑,找不到对她耳提面命的突破点。
温仰之冷淡:“在房间等着。”
“不是说让我看看吗?”她的手摸在他腰腹上,满眼失望。
知道又是她的把戏,温仰之嗓音利落:“手。”
她的手耷拉下来:“好吧,你去吧。”
温仰之随手解袖子上的云母扣:“先别睡。”
她突然抬起头,像是得到什么有效正向指令:“要和我干什么吗?”
“把你那幅拼图拼好。”他把那个纸袋挂在了她门把手上。
云欲晚在温仰之生日的时候曾经送过一幅拼图。
今天温渭提起,他也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