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上午,杜学义从衙门告了假,三人去了吴府。
他是新任的兵部侍郎,吊祭吴玉初这个前任兵部尚书,是情理之中,接待他的吴家人不曾存疑。
见到他身后的两人,也只当他是带了家眷。
却没想,燕岚开口便是讨要燕家三口和卫家父子的牌位,吴家人意识到不对,忙让人去请罗成周。
罗成周此时正在罗丛云的房里。
罗丛云自那晚有了小产迹象后,一直在后院养着。
到底是在吴府,罗成周一个男子也不好总往后院跑,罗丛云想要见他便不容易了。
心头烦闷了好些天。
今日,趁吴家人都在忙,她便让婢女叫了罗成周过来。
两人刚见上,罗丛云还没来得及诉说思念之情,就听得说,燕岚来了。
“贱人,她还敢回来。”罗丛云脸上怒意顿显,“将她赶走,一个被山匪糟蹋的女人,还敢回来玷污我们罗家的名声,赶出去。”
罗成周昨日被容王胁迫,很是气恼,正想回来跟吴夫人告状,就听说容王病得严重,安远侯和宫里都送了大夫过去。
回想了下容王当时的精神,看着确实像是强弩之末。
想到他的威胁,万一今日真死了,硬赖在他身上,姨母会不会帮他脱罪,他不确定,加之吴府还忙着丧事,便想着先观望观望。
却没想,燕岚倒是先找上门了。
“我去看看,今日事忙,稍后便不过来了,你好生养着……”
罗成周忍着怒意,安抚了会罗丛云,便跟着小厮到了前院。
刚到前院,正听得罗母训斥道,“休得胡言,我们怎会将你父兄他们的牌位带进吴府,眼下正是你姨丈的丧事,你莫要胡闹。”
罗母昨晚就知道和离之事,也是被气得不轻,就想等那一日燕岚没了容王撑腰,再好好收拾她。
燕岚却先攀咬他们了。
“罗夫人,牌位就在行李里头。”燕岚坚持道,“我已和罗成周和离,嫁妆我可以不要。
但那些牌位,还请归还,尤其我兄长远葬黄沙岭,我一介女子此生还不知有无机会前去祭拜,只能供奉他的往生牌。”
那样晦气的东西,谁会稀罕要。
罗母咬着牙,才忍着没将这句话说出来。
却不想,罗丛云骂出来了,“几个死人牌位,又不是稀世珍宝,谁会要,也不嫌晦气。
那些东西根本就在你自己的马车上,你不过是想寻个由头见哥哥罢了,都被哥哥休了,还敢来纠缠。”
她不放心,才跟了来,听到两人和离的话,心头高兴,却又怕燕岚不死心想缠着罗成周,才赶紧插了话。
至于燕岚口中的和离,在她看来也不过是燕岚强撑体面,才将休妻说得好听些罢了。
罗成周没防备她会跟来,在她开口时,便眼神阻止她住嘴。
但,罗丛云怎会听。
“闭嘴。”燕岚怒喝,“我父兄和老将军他们都是保家卫国的大英雄,岂容你侮辱,将牌位归还,我立马便走。”
罗丛云从小被惯着,除了罗成周偶尔给她脸色,几时被人吼过,尤其吼她的还是燕岚。
她气道,“你算个什么东西,我说没有就没有,给我滚出去……啊……”
“啪!”
一个东西砸在她嘴上,打断了她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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