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顿时有些不解。
北疆那边,已经数月没什么像样的战事,自然也没什么将领能凭军功进爵。
最近,除了镇北王府重启草易之路外,北疆也没什么大事件传来。
他想不明白,老爷为什么会为了一份封爵名录惊讶。
“老周,丰信候现在怎么样了?”
马文龙忽然抬眼看向老管家。
“丰信候一家,已经被挤兑出秦家族地。丰信候本人,一直都在为嫡长子减刑这事四处奔波。都是无用功,应该坚持不了多久。”
老管家沉吟道:“此事是陛下亲判,又值风起云涌之际,丰信候以前积累的人脉虽然有点用处,侯爵夫人更是英勇候嫡妹。但没有一家愿意出手相帮,只是援助了一些钱财。”
“这些钱财虽然不少,奈何丰信候病急乱投医,随便来个人说有兄弟在镇北军为将,都能骗到几千两银子,挥霍不了多久。”
马文龙微微点头。
身为兵部尚书,他自然是丰信候送礼的头号目标之一。
那次,他没有亲自出面,而是让一个能力不错的侄子前去应付。
按理,丰信候不可能不知道,这几乎是拒绝的意思。但还是抱着一线希望,把价值十几万两银子的古玩玉器给留了下来。
马文龙自然也不会拒绝这种白拿好处,却不用办事的好事情。
纵使有一日被捅出来,他也只需要把侄子丢出来就行。
让他没想到的,是被打入深渊的丰信候府,居然会出现变数。
那位配北疆充军的小侯爷秦峰,居然有资格凭军功封爵。
他自然不信,这军功是秦峰立下的。彡彡訁凊
勋贵人家的继承人,身边护卫众多,除了一些有志于从军的,没谁知道他们是否有学武天赋。
但那位丰信候府小侯爷没有学武的根骨,却是众所周知的事情。
而放眼整个北疆,有胆量、能力,让这位小侯爷从军不到一个月,便可以凭军功封爵的,就只有镇北王和镇北军主帅。
镇北王府的权势代代被削,镇北王恨不能隐身,让所有人都忘记镇北王府的存在。
而镇北军主帅,本就是梁康帝护卫出身。
要不然,梁康帝也不会派他去坐镇镇北军,钳制镇北王府。
这两位,都没理由帮失去爵位的丰信候,为那位小侯爷堆砌军功。
马文龙感觉,这事很不简单,而且才刚刚开始起风。
“回头让行川把丰信候送的礼物,挑九成偷偷还回去。就说这事,他从头到尾都没禀报给我,全是他一人自作主张。四处打点,现事不可为之后只能退礼。”
他看向老管家,吩咐了一句。
“是!”
老管家没敢多问。
马文龙揉了揉隐隐作痛的太阳穴,而后提笔在名录上写了个准字,再盖上印章。
皇城内外,各种事端已经让他焦头烂额,眼下又隐约出了其它的风波,他只想撇得干干净净,置身事外。
好在,现在才刚刚起风,撇清关系还来得及。
最让他庆幸的一点,就是梁康帝醉心于长生久视之后,很多权力都下放出来。
授爵也是如此。
只要是正式爵位,原本都只有梁康帝才能批授。
而今,无论是军功还是政绩,一等子爵以下的爵位,都只需要六部尚书共同批授便行。
他有足够的时间来撇清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