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急急忙忙的对着林笙玥道:“林公子不见意外,是否是治疗过我这样的病人,如果是的话,还请公子救救我,我不能,不能这样坚韧的。”
她抬手抚摸上自己的脸,又道:“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半年前突然就患上了这种病,而且城里,镇上,大大小小的大夫我都看了个遍,但就是治不好,公子,如果你能够治的话,还请你,救一下我。”
脸就是女人的第二次生命,这样的信念即使是放在古代也是一样的,没有任何一个女人会不介意自己的脸被毁了,林笙玥觉得自己很能理解这个女人的心情。
她沉默了一会后,道:“治疗也不说不可以,不过时间会久一些,且要慢慢来,不知道姑娘,可否接受?”
女子似乎有些诧异,瞪大了眼睛后道:“林公子,你都,都不用诊脉的吗?你连脉象都不用看,便能够治我这张脸?”
她这明显就是爆痘,要看什么脉象,最多就是再加个上火。
林笙玥无奈的摇了摇头,想了想,道:“姑娘正半年来是否又感觉到脾气渐长,动不动便会生气,且郁结于心,并且最近的肠胃也不太通畅,如厕经常排不出东西来。”
她说得极其正直,女子脸色一红,但更多的则是震惊,连连点头道:“没错,如林大夫所言。”她现在的称呼已经从林公子转换为林大夫了。
林笙玥点了点头,道:“如果姑娘信得过我的话,可否告知在下,你的名姓?又是那家府上的小姐,等在下回家配好药方后,自会送去给小姐服用。”
女子听到这话,脸色却骤然间沉了下来,但也许是觉得自己不能太过于凶狠,要是把这位大夫吓跑了,那就不好了。
故而她嘴角又扯出一抹笑来,道:“林大夫,既然你有办法治好我的话,那不妨跟我回一趟府上,等全权把我治疗好了,再离开,如何?”
林笙玥从她的眼中演出了一抹狠厉,眼底忍不住闪过一抹冷笑,看来自己是做了烂好人了,面前这个女人估计打着只要自己一把她治好,那她就会杀了自己的算盘。
估摸着是怕她曾经是个丑八怪的消息,会传出去被别人听到吧,也不知之前帮她瞧病的大夫,都落得了什么样的下场。
林笙玥沉默了一会后,突然道:“姑娘,如若你是担心我会把您生病这件事说出去的话,那大可不必。”
“不让您也不用告诉我你是哪个府上的小姐,我们彼此定格日子,下回还是在这里,这间茶楼,这间包厢见面,我不过问你的身份,你也不过问我们的身份,我们就是大夫和病人的关系,如何?”
“医者都是有医德的,我一不认识你,二有医德,断断不会胡说八道关于你的事,再者。。。。。。”
林笙玥缓缓的开了口,半响后,又道:“如若你非逼我跟你一起回府的话,那这病,也就不用治了。”
她的声音说到后来压得有些低,也有些冷,倒是真的把这个女子给唬住了。
女子沉默了好一会后,才道:“我姓陈,大夫唤我陈姑娘即刻,那我们便约三日后,在这里再见一面,希望到时候,林大夫能给我一个满意的治疗方法。”
陈如眼底闪过一抹深色,看了林笙玥一眼后,抬手拿起一侧的纱帽,重新戴在了自己的脑袋上。
继而起身起来。
包厢的门被打开又合上,整个包厢只余下她和暮生两个人的时候,林笙玥才猛的深吸了一口气,继而伸手拍了拍自己的心口,道:“阿翊,刚才那个女人是信州刺史陈福的大女儿,幸好她不知道我知道,要不然刚才就没法谈判了。”
她伸手揉捏了一下自己的眉心,暮生转头看向她,道:“你怎么知道她不知道你知道的?”
这话有些拗口,但林笙玥还是快的反应了过来,瞪了他一眼后道:“刚才带我们进来的那个侍女又没有告诉她,她怎么会知道?”
顿了顿,她又道:“我们刚进走吧,要不然等一会那个大小姐反应过来杀回来就不好了。”
她起身拽住了暮生的胳膊,径直往外走,一边走一边又道:“闹了这么一出,我街也逛不了,还是赶紧会云良阁吧,我们好好吃一顿饭压压惊。”
她拖着暮生离开,暮生跟在她的身后,嘴角的止不住的笑意,两个人肩并肩走在路上的时候,暮生突然道:“你三天后,会来赴约吗?”
“当然会,我向来不是失信于人的人。”林笙玥挑了挑眉,又道:“不知倒是,阿翊可否再陪我来一趟?”毕竟那个大小姐脾气不定,这个男人又一看就很有安全感,打架的时候应该能挡刀。
而暮生则是无奈失笑,一个满嘴都是谎言的小丫头,竟然说她向来不是失信于人的人?怎的这般。。。。。。可爱。
“自然是会陪你来的,不然你一个人可应付不来那个大小姐。”暮生倒是没有逗弄她,而是直接应了下来。
“够义气!”林笙玥抬手拍了怕他的肩膀,两个人都到云良阁的时候,她眼角余光看到了他脸上的面具,不由得道:“你不把面具摘下来吗?”
她眨巴了一下眼睛,眼底带着不解,原本以为暮生带着面具是因为不想在那个姓陈的小姐跟前露出真面目,但没有想到这都一路走到云良阁了,他的面具还是没有摘下来。
暮生摇了摇头,继而道:“不摘,陈如找人看着我们呢,我们得把她那些狗腿子给甩开才行。”
陈如?那个陈家小姐?她竟然派人跟着他们?
林笙玥眉头一皱,半响后点了点头,继而率先走进了云良阁,暮生跟在她身后,突然问道:“你不好奇吗?我为什么带面具?”
他问这话的时候,声音里头竟然夹带着一抹小心翼翼,似乎是担心她会因为而对他抱有异样的眼光。
林笙玥的目光在云良阁内梭巡着,现在场的人果然比她下午来的时候多了很多,就连姑娘也多了起来,倒是有了那么一点青楼的意思。
她一边目不暇接的看,一边道:“好奇啊,但我又不会多问,毕竟每个人都有每个人不得已的理由。。。。。。”
顿了顿,她突然道:“就像我,也有很多不得已的事情,所以,何必为难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