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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不是偶然是必然谁喊我来的(第1页)

“师父,我为什么要下山?”梁勇抬头看着正在蒲团上打坐的师父,一身普通的灰色棉布僧袍已经洗的有些泛白,略微圆润的身材把衣服撑的鼓鼓的,给人一种安全感。双腿交错盘着盖在僧袍下一动不动,足以见师父的定力很好。仅有的两扇窗户半开着,几缕调皮的阳光穿过窗户,照在师父的头顶上方,光滑圆润的头顶反着光,让师父的脸庞在光影里模糊起来,但是梁勇不看也知道,师父有一双圆圆的眼睛,不太浓的眉略弯,配上师父总是上扬着嘴角,一看就是慈眉善目的好人。不太爱说话的师父,总是耐心倾听别人的各种吐槽与抱怨,他会微笑着点头,然后等别人平静下来之后,再去慢慢的开导他们。梁勇记忆里的师父就是这样的,总是笑着的,总是有耐心的,总是平静的,面对一切事。从小到大,从嘤嘤学语,蹒跚学步,再到爬墙钻洞,学字习武,师兄们总说,小时候,自己总是调皮,惹了不少祸,师父从不会生气,即使是再大的事,师父都是笑着的。梁勇也是这样觉得,师父就该是这样的。师父虽然是一个和尚,却不爱在人多的寺里,就住在这清静的后山小院里。喜欢自己一个人独自待在屋里,要么读些佛经,要么就是整理一些药草,只有遇事的时候,师父才会打坐。今天师父把自己找来,少了往日的平静,多了一丝愁绪,让梁勇特别疑惑。为什么下山呢?慧仁大师在心里问自己,是啊,为什么让他下山呢?师父又是为什么让自己下山呢?

上清宗玄机峰

灵气最浓的长老院里,随着老者的手势变化,一道传讯符飞出了房间,穿过结界,往山脚的弟子院而去。

“师弟,师父传你我二人去议事”,身穿亲传弟子白袍的圆润身材的中年男子,对着一间装饰着充满各种阵法,灵气浓郁的房间,轻声漫语的说完,站在门口静静等着。望着紧闭的门,也没有一丝不耐烦,这便是榕溪真尊的第四位亲传弟子,本名赵元宝,他口中的师弟,便是一母同胞的弟弟,也是师弟,名为赵元玉,是榕溪真尊的关门弟子。二人本是一凡世农家孩子,因为妖兽祸害村庄,当时还是榕溪真君的师尊游历到此,斩杀了妖兽。救下了几个村子,只是村子里也不剩下多少人了,最严重的便是孙庄赵庄,户户皆空。待榕溪真君安置好受伤的村民,怕还有潜藏的妖兽,便用神识感知方圆百里的妖兽气息,却在一处地下现了两道气息,等到榕溪真君收起神识,施展轻云步赶过去时,在一处农户的地窖里现了已经饿晕过去的两个孩童,大的约有七岁,小的约有一岁,地窖中一片狼藉,所有能吃的已经被翻开吃光了,仅剩下一些盛放东西的筐子。大的孩子倚着墙壁,怀里紧紧抱着用破褥子包裹着的幼童,幼童的嘴角脸颊都是已经干涸的血迹,在地窖里也不是好的救治之处,便施展功法灵云罩,包裹着二人离开地下。榕溪真君把二人带上地面,仔细检查,幼童除了失水过多,还算良好,大的那位却是脸色苍白,只有微弱气息了。榕溪真君准备拿开男孩交叠的双手,好抱出他怀里的孩子,刚拿起左手,就现叠放在左手下的右手,五指鲜血淋淋,虽然已经结痂的伤口多一些,但是新鲜的伤口还不时的冒出一个小小的血珠,看伤口应该是咬伤的,不过地窖里并没有妖兽的气息。

待到溶溪真君给二人喂了一些水,还用一些凡人能接受的灵草灵果灵肉做了一些肉糜羹,小心的喂进二人口中,又为他们清洗了身上的脏污,这两个孩子才看起来好了一些。可惜没有合适的衣服,只能拿自己储物袋里的法衣先暂且包裹着。收拾妥当,便准备离去,本想把二人托付给村中人照料,可是看着个个不能自理的村民,叹息了一声,又继静心照料他们。等过了一夜,两个孩子都醒来了,小的全然不知道生了何事,闹着要吃喝找爹娘,大的醒来看着凌乱的家,和满地受伤的村民,不停的抖,他应该是想到了妖兽进村的嘶吼和亲人的惨叫声。没有一滴眼泪,却能感受到无边的悲伤和孤独,听到幼童更大声的呼喊爹娘,回过神来,抱着幼童就往快要倒塌的厨房而去,榕溪真君只看得摇头,快走一步拉住了二人,从储物袋取出之前炖好的肉糜羹,放在一张板凳上,让他们喝。幼童用又急又利的声音吵着要喝,大的那位慢慢的放下了他,看着他蹒跚者跑向板凳,又走向厨房,跑进去拿了一个勺子,又跑回来幼童身边,看着榕溪真君站在一旁,弯腰行了一礼,就是就简单的话,“感念恩人救命之恩。只是我弟弟还太小,能不能等他长大,我在……”,榕溪真君听的笑着摇头,“不用你来报恩,救你本就是我该做的事。”说完便不再说话,扭过头去旁边的屋子里查看伤者的情况。眼看着弟弟趴在凳子上,肉糜羹快弄倒,哥哥笑了一下,又停住了,蹲下身,端起碗,把弟弟抱在凳子上坐好,慢慢的喂给他吃,弟弟吃到好吃的肉糜羹,笑着拍手,像以前每次娘亲,问他好不好吃一样,他这次自己说出了“好吃”。

等过了两三日,村民都好的差不多了,榕溪真君打算启程了。他还要继续游历,寻找突破的契机。他已经在元婴大圆满三十多年了,迟迟没有突破,这才下山游历。在上清宗,他这个年纪的元婴已经没有了,在不突破,可能就会直到寿元耗尽,也就在元婴止步了。他本天资不错,只是刚入元婴时遇到一凶兽,与其打斗中被人偷袭,虽然斩杀了妖兽,偷袭那人也被妖兽重伤,在逃走过程中被他斩杀。大仇得报,但是却留下了内伤,从那以后,修行就越艰难。

“这是一些银钱,留给你,我已经交代了旁边的张姓夫妻照看你们,你们要好好生活。”,榕溪真君留下一些银钱便要走,赵元宝拉着弟弟跪地一拜“谢恩人救命之恩!”抬起头,直起身子,看着榕溪真君说道“恩人能不能带们一起走,我会努力干活,我吃的也不多,在这里我一个保护不了弟弟的。”,说完又重重一拜,头趴在地上不起,榕溪真君看着赵元宝,这是个好孩子,相处几日,每日都能看到他忙碌的身影,照顾弟弟,帮助村民换药,给村民提水擦脸,有两次累的摔倒了,水桶咕噜噜的滚出去好远,既没生气也没有哭,站起身就去捡水桶,看到水桶完好,这才开心的笑了一下,继续返回河边去提水。勤劳、善良、能吃苦、节俭、易满足。白天干活,晚上哄哭闹的幼弟,抱着,搂着,有时候甚至坐着都能睡着。这个孩子坚强的让人心疼。榕溪真君心里叹了一口气,罢了,就带着他吧!既有因便有果,若不是他杀了那妖兽的,这妖兽也不会因为被别的妖兽抢夺地盘,而冒险出山,从而祸患了村庄,既然已经救下,那就带上上清宗,做个外门杂役弟子吧!榕溪真君又看了看还跪在脚下的赵元宝,既带走了大的,这小的独自一人留在这里也是不妥,不如一起带走了。赵元宝兄弟如此便入了上清宗。

杂事处的弟子看到榕溪真君带来两个孩子,还以为是新收的徒弟,便安排了测灵根,登记入册,好放修炼物资。谁知道这两个都是极好的灵根,赵元宝是水木灵根,最是适合种植灵药,事半功倍。赵元玉比他哥哥的还要好,是难得的单火灵根,在宗门里,单灵根也是不多,加起来也仅有百十人。修炼资源也比普通灵根要多上许多。

榕溪真君看着杂物处的弟子,他真的没想到凡世的两人会有灵根,只是想着在杂事处给他们找些事做,以养活自己。如此看来,自己遇到二人,是自己的机缘,也是他们的机缘。命中注定的,他们会有交集,想了想,便对着杂事处弟子说“便记作亲传弟子,赵元宝为四,赵元玉就做关门弟子。今日我便领了他们去玄机峰,告知我师傅。”榕溪真君便是玄机峰的峰主,渡劫期的了岳灵尊。

自此,赵元宝兄弟二人便开始了自己的修行之路。在玄机峰一呆就是七十二年,除了日常宗门任务,其余时间,赵元宝尽数待在药植园,很少外出。赵元玉是个闲不住的性子,最爱出去坊市喝酒会友,几次在坊市与人生争执,只是看在其师祖是渡劫期大佬,师父也进入化神,他自己也是天资卓越,年仅七十便已是金丹期修为,众人便让着他,越让他性子张狂,性格乖张。连自己的亲哥哥也是说不得,多次对其动手,更加让众人不喜。见了他都远远的绕着走,实在躲不掉的,被他嘻骂两句也只做听不见。

等了一会,屋里还是毫无动静,赵元宝再次开口,“师弟,师傅有事急招我们,师弟可是已收拾妥当,我们应该早些去见师父,”“别吵了,来了”门扑通一下打开了,只有声音没有人,赵元宝早就习惯了,还站在门口等着,又过了一刻钟,屋里的人才嘟囔着一脸不情愿的出来了。“一天天就知道师父师父”“师弟,不该对师父不敬,师父不仅是师父,还是我们的救命恩人”,赵元宝出声打断了赵元玉的话,声音里罕见的带了一丝愤怒。谁都知道赵元宝最是好脾气了,一年,不,或许十年都不见他生气一次。要是有人在此,肯定会吃惊,赵元宝居然也会生气?“是是是,救命恩人,你真是唠叨死了,不是要见师父,还在这唠叨着什么!”赵元玉的语气更加难以接受,赵元宝还欲再说,想想还在等着的师父,闭上了嘴,施了身法跟着早已远去的赵元玉上了山顶的院子里。

进了院子,触碰了结界,榕溪真尊感知到人到了,便轻声道“进来吧”,明明是极轻的声音,隔了很远的二人还是听到了,这便是法术的神奇了。

进了屋子,看到上盘腿而坐的师父,二人都恭敬的行礼,赵元宝是真的恭敬,赵元玉则是心有不满,但是强压在心底。他已经是金丹初期大圆满的人了,师兄不过才刚刚步入金丹,但是师父却在师兄刚刚出关时,给了他仙品祥芝玉佩做了护身宝器,那可是可抗化神期全力一攻的保命神器。他向师父讨要过,师父却没给,只给了一个上品的菩提子手串,还说他用不到。哼,明明是师父偏心,比师兄我哪里差了,论天资,比他强,论修为比他高,就连日常也是他在师父身边侍奉,可偏偏师父就是要把好的全部都给师兄。今日说什么要事,也是传讯给师兄。师兄、师兄,什么都是师兄,他喜欢的凌霄师姐,也拒了他,转头就去找师兄,她喜欢师兄,可偏偏这师兄,不仅是师兄,还是亲哥哥,一点也不让着他,师父给的宝物,一个也不给,说是不适合用,就连凌霄师姐喜欢他之事也不告诉他,让他被众人笑话!师父也是个老糊涂,愚钝之人!没自己天资好,修行也不如自己快,偏偏还只偏心师兄,每次都是让自己静心静心,赏赐没有,都是一堆没用的唠叨!

“徒儿,你们已经步入金丹,该有自己的号了,我迟迟没有给你们取号,便是想让你们晚一些下山,咱们玄机峰,只剩你们二人了。”想起已经陨落的前三位弟子,这位老者满是伤痛,探寻天机,又哪是容易之事,轻则道心受阻,修为停置,重则遭受反噬,魂飞魄散。本意是多留几年,过了劫乱,在让他们下山,奈何天意如此,天意难违!“只是师父近来有所感悟,需闭关冲击,短则十年,长则直至寿元……”“师父”赵元宝第一次在师父讲话时开口,他没想到,师父今日要商议的是如此重大的事,他还没准备好。“不必多说,我已与你师祖说过,让你们近日便下山去,完成金丹历练也好,坚定道心,继续修行。”,榕溪真尊停顿了一下,从储物袋取出二物,分别放在二人眼前“元宝,你是师兄,自上山以来,刻苦修行,为人敦厚,最是热心助人,你待人真诚,但是少了一丝变通,为师今日便与你讲一句,你这次下山,有一死劫,本不应干预,奈何我实在不忍心看你被身边人所害,特为你向师父求来一物,这经安梵音宝塔,乃是你师祖在万佛宗掌门处所求,你今日便认主了,可抵渡劫期全力一攻,若是能为你抵挡一二也是好的,切记!小心身边人!”说罢便把那经安梵音宝塔,往赵元宝手上一放“师父,徒儿不想下山,不想离开师父,我要为师父护法……”“我的傻徒儿,护法哪里用的到你,快快认主了,”,榕溪真尊暖心一笑,心里却忍不住叹气,这徒儿就是太好了,过于心善,岂不知太过心善也是一种恶。看着赵元宝把那经安梵音宝塔滴血认主,在一旁炼化,榕溪真尊想到所卜卦象,摇了摇头,他入化神已有七十二年,带他们回山也有七十四年了,元宝已八十一岁,才堪堪结丹,这弟子虽天资不足,但是刻苦修行,一日不停停歇,对谁都是客客气气,若是别人,或许还会说一句面子活,但是元宝是真心待人好,几位师兄弟无一不赞,就是太过没有自己的私心,反而是一缺点。在看看最小的徒儿,上山时不过一岁,如今也是七十五的人,现在虽然以入金丹五六年,但是却连境界都未稳下来,金丹初期大圆满的实力也不过是空中楼阁,飘忽不定,随时可能掉下来。在门派里更是欺上瞒下,他多次教导,也没有见这天资聪颖的徒儿,领会一二,修行在个人,不可强求啊,若不是因为元宝,早已将这徒儿赶出师门,却是自己心软,害徒儿有这一死劫。罢了罢了,若是就此能让徒儿看清楚一些事,放下一些人,于他修行总是好事。趁自己还在,还能护他一二,还能留得半命,也好过日后他人突然难,落得个身死道消的下场。

“师父,徒儿好了,真的不能留在山上吗?”赵元宝站起身来,再次询问,他还是不放心师父,师父已在化神初期多年,从未提过要冲击化神中期,怎么突然就要闭关了,到底放生了何事?“元宝,你也已经结丹,境界稳定,道心坚固,日后好好修行,定能成就自己的道,只是你太过心善,为师希望你能下山去此处历练,懂些人情世故,知道一些权谋策略,方能更好的完成金丹试炼,这是缀月阁,乃是凡世的一处谋士之所,天下高智之人尽集此处,为数代帝皇培养人才,教导子孙。为师望你多些聪慧,少些呆板,你日后就是慧仁真人,且拿着信物去收拾行囊吧,杂事处弟子在山门处等你”“是,师父。”赵元宝也就是慧仁便接了信物,依依不舍的转身走了,榕溪真尊这才把另一宝物给了赵元玉,在仔细看了一眼,面上虽无什么异色,但是眼里充满了不甘与怨恨,哎,榕溪真尊在心里叹息,“元玉啊,你也在我门下七十年有余,修行进阶最快,年纪轻轻就步入金丹,实属难得,师父赐你静安真人名号,望你静心平气,安顺守己,好生修炼,稳固境界,坚固道心,方能走的长远啊!”,总归是自己的弟子,榕溪真尊还是想点醒这迷途的徒儿,“为你为了择了一处修行之地,乃是一处香火鼎盛的寺庙,进庙着皆有所求,望你静下来心,好生吃斋念佛,诵经讲义,平稳心气,稳定道心,解终生之苦,积功德,成大道。这信物你便拿了,下山去吧!”,说完便把信物给了赵元玉既静安真人,静安取了信物,谢过师父,脚步匆匆离去,看到榕溪真尊又是摇头叹息,慧仁应该已经下山了。

山脚宗门大门旁,久等的杂事处弟子,终于等到了赵元宝,“赵师叔,这是榕溪师叔祖给你的两个储物袋,还有一句话,莫要惦念为师,等你大道得成,便知师父今日安排了!,师叔,快快拿了这些东西下山!”,取出两个储物袋,交给赵元宝,便催促他出山门下山。慧仁拿了师父给的储物袋,还欲问询,但是被杂事处弟子一掌拍出院门外,正想站起身来,再入山门,却看到杂事处弟子,对他摆摆手,随即开启了一个结界,他再也进不去了。

“师父这是要做什么?”慧仁疑惑极了,打开储物袋,里面有一块玉佩,闪闪光,拿起玉佩,看了又看,并无标记。又从袋子里取出一块玉简,贴在额头用神识查看,里面写道“找到此物的主人,与你有师徒之缘,好生教导,莫大功业。”除了这些确是什么都没有了,想了想,慧仁把这玉佩放到了随身携带的一个布袋里,贴身放着,以便有什么变化,好及时感知。又打开另外一个储物袋,里面有一些灵石药草,还有一些法器和材料。很是普通,不明白师父是何用意,看完之后,也收起来,放到另一个布袋里。其实他的储物戒指里,有比这些东西更好的,灵丹妙药最是多。但是师父给的,应该珍重。收好这些,在山门外拜别师父,施展身法,往信物指引的方向而去。

赵元玉刚出了榕溪真尊的院子,便极致运转灵力,疾驰往山门而去,脸上没有平时下山的一丝喜气,怨恨愤怒扭曲了五官,看着无比可怖。他现在满心都是杀意,杀杀杀,为什么什么都是师兄的,为什么?他的师父只偏疼师兄,众多门派翘楚师兄弟只和师兄往来,外出任务从不带自己,即使师兄要求带着自己,也是各种奚落和怪罪,什么都是自己做的不对,凭什么?自己喜欢的凌霄师姐,那可是自小到大的玩伴,从几岁到七十多岁,好不容易结丹成功,表白心意,想与她结为道侣,可是呢?她却拒了自己,转而边去找师兄结侣,凭什么?我比他哪里差了!我日日传讯她不接,日日去灵丹峰等她她不见,明明之前,除了修炼外出,都是他陪着她的,为什么?“这元玉师弟一天到晚一直传讯?明明都拒绝他了!”这是凌霄师姐的声音,他听说凌霄师姐最近日日来药植园,他便来碰碰运气,刚到边听到朝思暮想的声音,但是说着让他最不想听的话,“师姐,你可不要被那赵元玉骗了,他最是小心眼,好几次我都看到他报复门中师弟,不过是几句玩笑话,都听不得,最爱炫耀自己,”,“是啊,师姐,他虽天资好,但是心不静,既不安心修炼,也不好好学习法术,炼丹炼器都是心不静,做人也比不得元宝师弟,元宝师弟既是水木灵根,又种的一手好灵药,人也热心,最是老实憨厚靠得住,就连师父也经常夸他,与师姐结侣最是合适了!”,一道又一道声音,打破了想要见凌霄的心,又是师兄,怎么哪里都有他!想到今天早上听到的话,仅剩的一点理智也没有了,再次催动灵气,以更快的度朝着山门处而去。还未到山门处,边远远的看到一处结界升起,在消失不见。度太快,以至于停下时已经来不及,“哐”的一声撞在了隐匿着的结界上,被反弹回来,重重落地,身上的保护法器立刻亮了起来,才不至于摔出个好歹。杂事处那名弟子,快上前将其扶起连声询问可有受伤,需不需要再次疗伤一下,在启程下山。一心怒火的赵元玉哪里等的,直接便要立刻下山,杂事处弟子只要慢慢悠悠的,去撤了结界,又与他说下山之后情况,还未等他说完两句,面前的人早就不见了人影。摇摇头,便去向榕溪真尊传讯“师叔祖,已经安排好了!”

赵元玉出了山门,哪里还有师兄的影子,气的直接对着山门旁的大树一掌,拍飞了好几枝树杈,又施展身法往东而去。行了一炷香也未见师兄身影,更是气急败坏,只对路边的花草树木一通泄。这才恢复了一丝理智,拿起与师兄的传讯石,出去一道讯息“师兄,救我,暗,暗鸷山下”,完讯息,便加快身形,往南而去,不一会便到了,找了一处地方隐藏下来。正恋恋不舍,还没走出山门多远的慧仁听到传讯,惊的立刻全力施展身法,往东南而去。师弟之前惹了不少了,这次会是谁?不过一炷香时间,慧仁便赶到暗鸷山,一进山脉,便急急的展开神识,搜索着师弟元玉的气息,终于在一处山谷里,现了熟悉的气息,只是气息有些怪异,非常暴躁、不安中又带着一丝危险。慧仁再次全力催动灵气,施展身法往那处山谷而去。“元玉,元玉,”进了山谷,喊了两声却没人做答,明明气息就在此处,再次往前疾走几步,再次喊道“元玉,元……”一声伶俐的破空声打断了慧仁的喊声,一只红羽箭,直直而来,位置正对心脏,“嗡”护身法器闪起亮光,出刺耳的嗡鸣声,可见这箭的威力之大,若不是这护身法器,被这红羽箭一箭穿心定然魂飞魄散。慧仁惊呆了,这可是他看着长大的弟弟,多次用命救回来的弟弟,今日为何如此对他“元玉,你怎么了?是不是修炼不畅,还是误食了什么毒果?”,慧仁还是不信,他不信,“哈哈,真是死到临头,还在这假惺惺!”,赵元玉听了疯狂大笑,再次拉弓射出一箭,不过几十步的距离,慧仁只觉得脑袋轰的一声,被找元玉的话砸了头晕眼花,也没有躲闪,再次射来的箭。“元玉,你是不是修炼出了问题,这红羽箭可是元婴期才能用的,你这样会损坏你的根基,日后如何成就大道!快快停下!”慧仁担心赵元玉,而赵元玉只想杀他,“你就这么盼着我修炼出了事,一个一个的,就会说损了根基,都是狗屁,什么静安,我不稀罕,我只要杀了你,杀了你,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的,法宝是我的,师父是我的,凌霄是我的,大道也是我的,我的,我的……”,越说说是疯癫,更是取出了红羽凰尾箭,此件乃是取凤凰尾羽打造,自带的凤凰火可烧一切,赵元玉本就是火灵根,全力一箭尽然隐隐有化神之威,“嗡”的一声,法衣和护身法器尽数破裂,慧仁被打的口吐鲜血,直直往后飞起在砸落在地上,“元玉,何苦如此,你要什么,都可以让给你……”“我不要你让,我就要你死,要你死,交出经安梵音宝塔,还有那缀月阁信物,交出来,交出来……”,慧仁拿出缀月阁信物,又要去寻经安梵音宝塔,奈何寻了一圈也没见到去了何处,只得告诉找元玉,自己找不到,气的赵元玉又是一顿胡乱攻击,逼着他把手上的储物戒指和腰间的储物袋都拿下来,消掉印记,“元玉,那都是一些丹药,你也是有的。”慧仁再次开口,更加惹的赵元玉愤怒,再次对着慧仁动手,几次对着慧仁要害处攻击,慧仁看着这样的赵元玉米摇了摇头,罢了罢了,便把这些都给了赵元玉,赵元玉拿走了所有的储物戒指和储物袋,里面也是没有,又对着慧仁拳打脚踢,直到没了力气,才放下狠话而去。

“今日我杀不了你,那个老东西只会偏向你,哈哈,不是给你安排好了吗?我偏要抢了他,是我的都是我的,哈哈,但是你要的,我都要抢,但凡你要护的,我都要杀,我看那老东西,还能不能一直护着你,啊哈哈哈”那癫狂大笑着,从储物袋里取出一大把回灵丹,一口塞下,运转灵力,对着慧仁又拍出一掌,慧仁再次吐血之后,无力倒在地上,“总有一日我要杀了你,杀了你……”说完便驱动抢来的信物,把溶溪真尊给他的信物狠狠地摔在慧仁的身边,慧仁仰望赵元玉,这可是亲弟弟,是护了七十多年的师弟,想杀自己的心,已经急迫到此了吗?得意忘形的赵元玉已然忘记,这还在宗门附近,只全然不顾。掠杀同宗弟子,是要被除出山门的,这难道就是师父要他下山历练的原因吗?师父是不是早就看出,元玉有杀他之心,所以才准备了经安梵音宝塔,虽然看不到去了哪里,但是他能感觉到宝塔还在护着他,看似伤重不已,其实并不太严重,只是太过伤心失望,才伤了心肺,口吐鲜血。

等到身上的伤势好了些,慧仁才慢慢起身,朝旁边的树走去,靠坐在书上,从贴身处取出布袋,拿出里面的玉佩,还有师父刚给的储物袋,慧仁更加难过了,师父他,为自己已经准备好了。打开储物袋,拿出来一些疗伤丹药,吃了之后,又取出一个防御针盘,放上灵石激活,默默的化解药力,准备疗伤之后在做打算。

“下山,是为了生。”慧仁从回忆里回过神,看着面前身形跪着的弟子,这是他从小带到大的弟子,就像从小把那个人带大一样。“勇儿,你下山去吧,随心到处走走看看,若是哪天遇到了一个想保护的人,那便是勇儿你的生机了”,轻柔缓慢的声音,从那张饱满的厚唇里吐出,带着让人心安的力量。“生机?”梁勇有些震惊了,他自小便是一个异类,从他有记忆起,便知道自己活不过二十六,这是最神秘的国师说的,他卜卦最准,让人不得不信。这么多年都是这样过来的,他也抱着倒计时的心态,过了二十年,现在,师父突然告诉他,有生机,他不知道该喜还是该悲,该相信还是应该当做听不到。他害怕,他怕他信了,最后却是一场空,有时候,得不到和没有是两种不同的结局。没有生机,我认命,有生机,我得不到,我会不甘心。看着静静思考的徒弟,慧仁仿佛看到了那时的自己,一直坚守的事,被摧毁,那滋味,太痛,痛入灵魂。“去吧,勇儿,你会现,外面的世界很大,你会遇到许多人,你要认真点,好好寻找”,慧仁再次开口,哈着笑意安慰这个最懂事的徒弟。他也是师父最懂事的徒弟吧!他听师父的话下山,听师父的话,认真教导了这人,不求回报,只愿师父好好的,等自己试炼结束回去。这样就好。

一路疾驰的赵元玉,跟着信物过了暗鹫山,又穿过沼泽森林,终于,信物停下来了,前面不远处便是一处凡人城池,这边是要进入凡世了,又往前一步,信物突然猛的亮起白光碎裂,白光过后,赵元玉已经变成了一个普通凡人,七十多岁的老者,布满了皱纹的脸,略微佝偻的腰身,穿着一身道袍,赵元玉运转灵气没有阻碍,施展神识法术,却是不行了,气的赵元玉直跺脚,肯定是那老东西骗了自己,故意把这缀月阁说的这么好,自己抢来却中了圈套,在这信物上动了手脚,现在自己什么法力都没有,岂不是做什么都不方便,该死的老东西,终有一日必杀你报仇!奈何眼下是毫无意义的怒,回去定然不可能,自己如何进城去,寻缀月阁才是正事。左思右想,先去城门口看看再说。

站在把守严格的城门口,看着进城的人,稀稀疏疏,想混迹去便难了,又回到原处站着。看着暗黑黑的一大片沼泽森林,赵元玉是恨的咬牙切齿,又忍着怒气走了进去,他要找到一个落单的人,抢了他的身份牌好进城去。现在他法术用不成,不能直接飞入城中,真是麻烦。这沼泽森林又大又危险,对于凡人来说,里面的普通灵药便是天材地宝了,随便一株便能延年益寿,解百毒,天价的赏金,也引得一些胆大的前来寻宝。赵元玉以前是看不上这些低级药草的,所以他也不认得几株药草。只是寻着树木草丛的痕迹,找到落单的人,抢了东西好进城去寻缀月阁,完成金丹试炼,他不能一直在这试炼里浪费时间,快快完成,回去告诉那老东西和凌霄,自己才是最好的选择!

不知该说赵元玉运气好,还是躺在地上这个人运气差,一边是虎视眈眈的噬人虎,一边是一个他求人那人却不理,还想等他死了捡身份用的人。不知道是因为赵元玉身上的杀意太重,还是以前修炼的威压太大,僵持了一会,噬人虎慢慢退了几步就转身跑了。躺在地上这人,还没来得及高兴,就被赵元玉了结了。拿了身份牌和身上的一些药草金银,连尸体都不埋,直接走了。出了森林,便朝城门而去,这次倒是顺利进城了。在他刚进城不久,一身僧袍的慧仁,盯着带着戒疤的光脑袋,边走边回头看向沼泽森林。

自从这天起,大邕朝多了一位国师天机子,一位活佛慧仁。国师最擅卜卦算命,消灾,众多达官贵人纷纷找他做法,如此奇人,很快被缀月阁的人现,进入了缀月阁,不过只待了几个月,又成为了大邕国的国师。活佛最是宽厚仁爱,只要你在路上遇到他,无论所求为何,他都会细心为你解答,不给财物,他也是一样的耐心与真诚对待。

这一年是大邕朝宏顺六年。因为他们的入世,九州风云,即将来临。

慧仁坐在窗前,默念佛号,徒儿,我终于也可以像师父护我一样,护着你了。去吧,她很快就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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