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没有。”
方汉洲肯定地回道。
“他也不认识我们,只能凭借接头暗语与我们取得联系。”
“那我们就给他安排一个‘亲戚’。”
“这个我来安排,我会在报纸上登一则寻人启事,你在‘无意’之中,让他看到启事就行,他自然就会知道他的亲戚叫啥名字了。”
“是。”
“崇古,你的身份是最重要的,一定要做好隐蔽和自我保护,绝不能让他意识到你是自己人。”
方汉洲嘱托道。
“我会小心的。”
……
水根正忙碌之际,敏锐地留意着周围的一举一动。
他的视线范围内,一辆黑色轿车缓缓地驶向斜对面的角落里,距离约百米。
轿车稳稳停下后,车门打开,三名佩戴阔领檐帽的黑衣人步出车外。
他们毫不犹豫地笔直走向福客来酒楼,途中还不时抬头观察街道两侧的店面招牌。
然而,在尚未抵达酒楼门前时,他们突然转向,径直朝着程记钟表店走去。
三人站在钟表店门前,稍作犹豫,然后抬头望向二楼。
只见二楼的窗户紧闭,窗帘紧拉,屋内景象不得而知。
其中一名高大的黑衣人向身边的一个同伴低语了几句,随后,这名同伴便径直朝店后的巷子深处走去。
剩下的两名黑衣人则随之步入钟表店内。
约莫几分钟的时间,两名黑衣人自店内走出,重新立于店面门口,目光警惕地扫视街道两侧。
与此同时,先前前往巷子的黑衣人亦返回现场,并与大个子黑衣人贴身低声交谈,表情奇特。
随后,三人重新返回,一同钻进远处停放的黑色轿车,未曾再有行动。
该车依旧停留在原处,未有离去之意。
稍后,程顺义离开柜台,步出店门外,将手中簸箕的杂物倒入垃圾桶内,完毕抬头望了一眼远处的那辆黑色轿车。
折身回走的时候,他同样观察了街道的两侧,然后摇了摇头,最终返回店内。
水根眼观六路,心里明镜儿似的,瞧着这一切。
他依然专注于手中的活计,但目光却有意地投向两侧的街头拐角处。
一方面关注着黑色轿车的动态,另一方面则是留意杨崇古归来的方向。
片刻之后,一辆法电2路有轨电车,铿锵作响地自街头拐角处迅驶来。
当其即将经过福客来酒楼门前时,电车缓缓减行驶,并在站点边停了下来。
车门一开,在此候车的乘客们,纷纷涌向前门上车,而车上的乘客亦是争先恐后地从后门下车。
作为城市内最重要交通工具的电车,一如既往地充斥着繁忙与拥挤的气氛。
水根目光敏锐,立刻现了混杂在下车人群中的目标——杨崇古。
由于拥挤不堪,他的皮鞋在无意间成为了众人绘画的“作品”,原本光鲜的鞋面已变得面目全非,尽是脚印和尘土。
“先生,您的皮鞋被踩脏了,擦擦吧,很便宜的。”
水根起身招呼着杨崇古。
在鞋柜的显眼处,摆着自己上午递过来的一双备用皮鞋,杨崇古知道,水根现了情况。
于是,他就顺势坐在鞋摊前,让水根擦洗皮鞋上面的泥土。
咣当、咣当……电车渐渐远去。
未能搭乘电车的乘客,仍待在距离数米之外的站台处,等待下一班车的到来。
片刻之后,下车乘客的身影已散落各方。
那辆黑色轿车内的一个黑衣人站在车外审视此处片刻,见无人走向钟表店所在的巷子,遂重新回到轿车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