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郑啸林吩咐他跑上跑下的,那只是使用,不是重用。泥鳅自个儿心里有数。
反观杨崇古,那就不一样了。
人家专业能力、背景关系都在那里明摆着。大家都有目共睹。而且他还有留洋的经历……
所以说,填补席探长位子的人选,非杨崇古莫属。
只是……杨崇古初来乍到,貌似资历浅了些。
“倪哥你说笑了。你我都是同一战壕的兄弟,我怎么会在背后打你的小报告呢?”杨崇古主动接受了泥鳅的靠近,给他吃了一颗定心丸。
“这么说以后你我就是兄弟了?”泥鳅灿笑道。
“哥,小弟我初来乍到,工作上的许多事情还都不懂,你可别藏着掖着,关键的时候,你可得帮衬我一下哦。”杨崇古一本正经地冲着泥鳅抱拳说道。
泥鳅一怔。倏然间他大喜道:“弟,你这话可就见外了。需要哥的地方,你尽管开口。”
“那就这样说定了。”
“一言为定!”
两人握拳轻轻碰了一下,彼此眼神里有了几分惺惺相惜的光芒。
“对了倪哥,你刚才说郑总找我,究竟是什么事情?”杨崇古心里没底,想侧面打听一下情况。
“我估摸着还是伍德那个案子,可不是一直没下结论吗?”
“早上在楼梯口相遇时,我现郑总也是无精打采的样子。不过,他的心情似乎比昨天兴奋了不少。”泥鳅揣摩道。
“哦,要是关于案情的话,我估计一时半会儿回不来。那可怎么办呢?”杨崇古看向泥鳅的眼神,似有为难之举。
“怎么的,你手头上还有事情要着急处理吗?”
泥鳅烟瘾犯了。他漫不经心地询问杨崇古,随手摸索口袋寻找烟盒,却未能如愿,于是迈向办公桌去取香烟。
“倪哥,我身上有香烟。”泥鳅止步回头,看见杨崇古从怀里掏出一条香烟,还未开封。他眼睛顿时一亮,就乐呵着走了回来。
“一整条啊。”泥鳅接过香烟,撕开封纸后从中取出一盒,随即抽出两支烟卷,两人点燃吸着。
“也谈不上什么大事。昨晚酒席上,吴探长不是交代了一件事嘛,我想早上就给办咯。”杨崇古猛吸了一口香烟,朝一侧缓缓吐了出去,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嗐,我以为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呢。原来是释放五个危险分子的小事,你就交给哥哥吧,我来替你办理。”
“那就有劳倪哥了。”杨崇古笑了笑,随手拿起桌子上的那条烟塞进泥鳅的怀里:“孝敬哥的。”
“你看你……还跟我客气啥?”泥鳅捂着整条烟,嘴上客气连连,却没有递过来的意思。
杨崇古又猛吸了几口香烟,方才丢掉半截烟头,用脚尖使劲踩了踩,举手道:“那我就上去了。”
“看你雷厉风行的样子,真让人羡慕。”泥鳅嗔怪地笑看向杨崇古,努嘴示意说:“你就放心去吧。等你下来的时候,交代我的事情保证给你办妥咯。”
这是一件顺手捎带的事情。根本不费什么精力,也就是跑跑腿的功夫。
其实也无需多跑几家路程。已经有了四家危险分子的亲属找上门来,报案说,亲人失踪了不见了踪影。
负责登记失踪人员信息的巡捕,与牢房里的犯人名单逐一比对,就轻松找到了那四个危险分子的名字。只剩下小马一人,没有来人寻找和作保。
但是,那四个危险分子暂时还不能释放,要等吴探长话。
昨晚宴席上,吴探长刚把释放工作交接给了杨崇古……泥鳅是知道这些情况的。
他吸完一支烟卷后,就到了牢房里先放了那四个危险分子出狱。
牢房内只剩下孤独的小马无人前来作保。泥鳅手持着花名册,疑惑地凝视着小马:“怎么回事啊?你是不是没有亲朋好友来替你作保啊?”
“我有的。”小马急忙回道。
“那人呢,为什么不来?”
“他可能不知道我被关在这里。”
“他叫什么名字,住在哪里?”
泥鳅瞪着眼睛冷冰冰地问道。他对待犯人的态度一直都是没有好气的。
小马就把水根的名字,以及与自己的关系和住址说了出来。
“只要有人愿意来给你作保就好办。我现在就差人去核实真假,然后让他过来接你出去。”
“那就烦劳长官了。”小马冲向泥鳅的背影使劲地作揖感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