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道义就是这样的人,耐心不足,喜怒无常挂于脸上,软的不行,立即来硬的。
特务处,这可是一个秘密组织啊,权利大着呢。泥鳅早就有加入的想法,可一直没有机会。
现在,这个机会就摆在眼前,他绝不会错过。泥鳅当即表态说:“胡队长,我现在就申请加入。”
“可以。”
“不过,按照规定有三个月的考察期。期满后我上报给站长批准,到时候花名册里就有你的名字了。”
“这么说,我现在就是你们的人了?”泥鳅喜出望外地看向胡道义三人。
众人点头。
“那行,那我现在就没有什么可顾虑的了。”附在胡道义的耳边,泥鳅告诉他说,梦云阁烟馆就是郑啸林最大的私产……
时间已经不早了,太阳已然西陲。
泥鳅起身向胡道义告辞:“胡队长,我得走了。杨探长今晚请客,再不去我要迟到了。”
“杨探长……?”
“你说的是杨崇古?”
“是啊。”
胡道义吃惊不小:“他才上几天班啊就成了探长?”
泥鳅撇嘴说:“人家科班出身,后台又硬,刚替上头解了烦扰,能不提拔他嘛。”
……
泥鳅尚未归返。杨崇古原欲与他同赴福客来酒楼,不想再等就先行一步。
水根没有收摊回家,摊位前也没有顾客光临,百无聊赖地坐在那里四处观望。
杨崇古下了电车,没有进入福客来酒店安排席位,而是径直来到摊位前坐下,询问水根近况。
“马同志安全了吧?”杨崇古低声问道。
水根低头给杨崇古擦鞋,默默地点点头。
这是意料之中的事。杨崇古可以把心放下了。
“今天你的巡捕房来人了,好像故意针对我似的。”水根心有疑虑地说道。
“哪一个?”
“上午我撞倒的那个瘦个子。”
“他是李小五,外号麻杆。”杨崇古担心地问道:“他怎么你了?”
“也没有什么……好像认出我来了。这个人挺记仇的。”水根琢磨着,只有这个理由才能解释的通。
“他就是个大烟鬼,不会向你要钱了吧?”
“嗯。我给了他五元法币才饶了我。”水根无奈地摇摇头。
“那就没事了。”杨崇古安慰水根道。
擦完皮鞋,杨崇古进入酒店定了酒席:“徐老板,给我安排两桌酒席,要在一个房间的。”
徐老板见眼前的顾客相貌不俗,急忙向身边伙计吩咐道:“带这位先生到楼上的大包间休息,好茶好烟伺候着。”
伙计在前面引领着杨崇古说:“先生请跟我来。”
天色渐渐黑了。
水根收起了摊位,将之寄存在福客来酒楼大厅的墙角处,乘坐电车赶回住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