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随便说说?”李三转脸呵斥道:“你是不是也想自找不痛快?”
“属下不敢。”
“不敢?”
“不敢你就给我闭嘴!”
“是。”小特务嘟囔道。
李三扔掉烟屁股,用脚狠狠地踩了踩,捡起桌子上的皮鞭,大声道:“去,你门两个给我使劲打,死了算我的。”
两个小特务不敢不从,开始换着对青彪再次动了刑。
尖锐的惨叫声弥漫在相邻的审讯室内,倪顺听得心惊肉跳,惶恐不已。自他被囚禁于此已有一日一夜,尽管供给饮食,但他并未遭受任何酷刑。他曾绝望地恳求,试图了解为何遭受此般对待,然而无人搭理。他要求见胡道义,但始终未获回应。
李三步出审讯室,驻足于走廊之中,又续上了一支香烟紧接着,胡道义借着酒兴,自走廊一端漫步而来。
“队长。”李三掐灭香烟,啪地一声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是谁在叫唤呢?”胡道义朝审讯室内瞟了一眼,责怪道:“怎么只有他?泥鳅人呢?”
李三指向泥鳅被关押的另一处审讯室,恭敬地说道:“没有您的命令,手下不敢动刑。”
“屁话!”胡道义手一挥说道:“把他给我拉进来,一块受刑。”说完,胡道义推门走进了审讯室。
两个小特务即刻垂下手中皮鞭,转身向胡道义行礼,胡道义予以示意,让他们继续。
地下室内再次回荡起惨叫之声,令人毛骨悚然。然而,声音逐渐减弱,直至完全消失,青彪因昏厥而失去意识。随后,泥鳅被引入室内。
终于见到了胡道义,泥鳅往地上一跪,求饶道:“胡队长,我可是你的人啊,千万不能这样对待我啊。”
胡道义面色阴沉,全然不顾泥鳅的恳求,一挥手令道:“把他捆上去,照死了打。”
李三连同两个小特务上来按住泥鳅,将他绑在了另一个刑架上。
噼里啪啦的皮鞭鞭笞之声,连同泥鳅的哀求和惨叫之语,混合在了一起,替代了青彪的死亡之声,场面凄惨至极。不一会儿,泥鳅被打晕了过去。
“把他弄醒。”胡道义吩咐道。
哗啦哗啦,两盆冷水浇上去之后,泥鳅打了一个冷颤,苏醒了过来。
胡道义走上去,揪住泥鳅的头问道:“知道为什么要抓你打你吗?”
“知道。”泥鳅有气没力的回道。
“哦,那你说说看。”胡道义来了兴趣,冷笑道。
“6军被抓了,我没有向您汇报。”
“嗯。”胡道义点点头,幽幽地说道:“算你小子识相。”胡道义缩回手,随后走回一个凳子边坐下。
泥鳅喊冤道:“队长,我是冤枉的,当时我根本就没有机会向您报告啊。”
“没有机会?”
“那到了巡捕房之后呢?你不是有大把的时间了吗?为什么还不报告?”胡道义怒眼吼道。
泥鳅意识到自身确实存在过错,本应在第一时间向上级报告情况。
然而,如今时过境迁,他只得颓然欲言又止,不再敢狡辩。他深知,此时若再多说一句话,必将遭受更严厉的责打。
“我告诉你,这次只是给你一点小小的警告。”胡道义点燃了一只香烟,继续说道:“如果再有下次,就不是打你这么简单了,而是枪毙了你!”
“是是。”泥鳅急忙点头道。
胡道义目光转向李三,嘴角一挑,示意道:“给他松绑,找一身干净的衣服给他换上。”
……
归家途中,杨崇古并未搭乘人力车,而是手持雨伞,独自漫步于人行道,沉思冥想。
此番正式加入特务处,成为方汉洲部署的长期潜伏任务之一,其重要性甚至越了在巡捕房内的潜伏。
此外,陈默群交待,他现下的要职责为紧密监视撒公馆,搜寻日本人的行踪。这项任务必须妥善完成。这不仅是他心甘情愿承担的使命,更是他递交投名状的战,绝不能让陈默群对他产生轻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