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五桥泰然自若“中午尿的。”面色一换,十分严厉地捞起西西,恶狠狠地说“你完了,爸爸现在就要给你关禁闭,饿你肚子”
安问心里咔嚓一道裂缝任叔叔他好像放弃治疗放飞自我了。
二楼一整层都是属于任延的,那个被造谣为“一股猫尿味”的客房已经被任五桥锁死钥匙拔走,剩余的则是任延的书房、卧室、洗浴间和衣帽间。
任五桥造完谣捞起猫就钻三楼去了,可能是在小辈面前过于尴尬,过了几分钟,他敲响任延的书房门西装革履,领带端庄。
任延“”
大晚上的又抽什么风
任五桥严肃地说“临时有个会,你好好照顾安问,早点睡,早上记得定闹铃。”
安问瞄了眼桌上的电子闹钟,显示1o:o3。
任五桥拧了拧领带,清了清嗓子,转身的时候以假乱真地暴躁吐槽“真是的,大晚上还开什么会,神经病”
火开车前往五星酒店。
任延实在丢不起这人,冷冷解释“别看我,我跟他从头到脚没有任何地方一样。”
安问吃着冰镇的进口青葡萄,在草稿纸上写「挺可爱的啊。」
任延震撼“你什么品味”
安问拿笔敲了下他手背,眼神抬了抬,让他赶紧抄作业,别在这里正大光明地瞎聊天。
但任延怎么抄得进去。
安问就坐在他身边,像同桌一样,稍微写点字,胳膊便要挨着胳膊,肌肤相贴,脊椎蹿起一股奇怪的冷。咫尺的距离,任延可以闻到他用的洗水香味,过于清爽甜,让人嗅觉轻易沦陷。
下次见了安养真一定要提醒他,不要给安问用这种甜不拉几的洗水
笔尖一顿,人傻掉。
果然抄串了行。
安问火眼金睛,像个严师般「你怎么这么不专心」
任延干脆扔下笔拿起手机“十点半了,我给你打个车吧,我送你回去。”
安问愣住,迷迷瞪瞪地眨了眨眼,反应过来,很轻微而迟疑地点了下头,垂下眼,掩去表情里的尴尬。
任延点开约车软件,在里面输入思源路,半夜车少路况畅通,上面显示车程只需要四十分钟,已经算很快的了。
安问自觉站起身,开始收拾书包。总有种任延在赶他的意思。一想到这层,他漂亮的脸上便变得面无表情,把作业本塞进书包的动静也大了起来。
开什么玩笑,又不是他要住在这里的,明明是任五桥自作主张,他是看在长辈的面子上才勉为其难留下,现在任延反而赶他走。
他又不稀罕。
走就走
任延没察觉出他的动静,只知道自己点击「确定」的手迟迟不舍得按下去。
附近等着接单的空车很多,只要按下,五分钟内他就能送走安问。
安问动作很快,不等任延做好决定,便推他的手臂,示意东西收拾好了可以走了。
嘴唇微抿,漂亮的下垂眼也不无辜了,里面什么情绪也没有。
任延退出打车软件,跟他爸如出一辙地睁眼说瞎话“没人接单。”
安问冷冷一撇嘴角,掏出自己的手机,不信邪,要亲自打。只是还没选中地址,屏幕便被任延的手掌不由分说盖住了“别走,就睡这里。”
到底怎么样
“我错了。”任延低声,认错飞快。
僵持数秒,刚好安养真拨了视频过来,任延立刻帮他接起。
安养真挂念安问习不习惯,一看两人还穿着校服,就知道还没洗漱上床。他自己已经换上了睡衣,但却是在安问的房间里。
“问问今晚上跟任延一起睡”他一眼猜透,语气带笑,看向安问的目光有促狭。
安问没回,任延点了下头,一锤定音“他跟我睡。”
安养真笑了起来“但是问问怎么好像不开心”
他很敏锐,但也过于把安问的一举一动放在心上,安问只是稍微的一些小别扭,在他口中就成了“不开心”,事态一下子升级严重化。
安问赶紧摇头摆手,用眼神示意安养真不要乱说,他才没那么矫情。
任延听了安养真的话,便把目光从屏幕前收回,侧过脸去观察着安问的神情。他目光如此专注,安问只能硬着头皮扯了扯嘴角,忙慌对安养真打手语转移话题“哥,你为什么在我房间里”
安养真把镜头一转,对准身后的床铺“你白天不是跟我说,打扫房间的李阿姨总是把你的娃娃乱扔吗我现在给你看一下,免得你挂念。”
安问睡觉时,总要抱着一只毛绒绒的布偶熊。这只熊显而易见地很旧了,头上的咖啡色卷毛已稀疏,熊眼睛也被磨出了刮痕,变得不再闪亮。但即使如此,安问从福利院被接走时,还是抱上了这只半人高的熊。
除了那只熊,安问还有四只小玩偶,是胡萝卜、小兔子、像招财猫的小老虎,以及一只考拉。这些玩偶也很陈旧,一眼就能看得出过时,但很干净。它们平时是负责待在安问的枕头边陪睡的。
家里负责搞卫生的阿姨姓李,是老佣工了,她做事麻利,林茉莉是很满意她的,只是安问心里憋着火,因为暑假里,他好几次撞见李阿姨整理床铺时把熊随便扔到飘窗上。至于这些小娃娃,就更没那么上心了,简直像
四处颠沛流离的小乞丐,被凌乱地丢在床尾地毯上。
安问第一次看到它们被扔在地上时,瞪着眼睛倒吸了好大一口凉气。
会着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