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望道仰望着“您大清早的,没事儿吧”
任延挂直了身体,轻巧地从单杠上落了下来,一边揉着手腕一边问“你干嘛呢”
“看你帅。”卓望道真心实意地说。要是他死了,他墓志铭上没别的要求,就得铁板钉钉写上两件事一老子一米八,二老子兄弟是任延。
任延扯下t恤甩上肩,半笑着骂他“神经。”
“哎别走啊,”卓望道拉住他,“这就完啦”
“完了。”
“不多表演几个”
任延向来不太搞得懂他的脑回路,拧眉高冷“你自己表演去。”
“不是吧不是吧,长这么高就只会这啊”卓望道开始起哄,一边对小朋友使眼色。
葫芦藤上七个娃“不是吧不是吧,长这么高就只会这啊”
任延“”
卓望道“是不是不行啊,延”
葫芦藤上七个娃叽叽喳喳“是不是不行啊,延”
说谁行都不能说任延不行,说任延什么都行就是不能说他不行。
任延点点头,冷酷地说“行,要看是吧。”
把衣服扯下,找到他们操场中心的旗杆,握了握,大小正趁手。
“你要干嘛”卓望道不思其解。
在他由迷惑到震惊的目光中,任延两手上下握住旗杆,核心用力双脚离地,整个人横向悬空了起来。
“卧槽”卓望道傻了。
他确实看过有人做这个动作但那是在电视里
而且电视里的人双腿是勾着的,任延是平直的,从肩颈到脚面,绷成如同站立的一道直线。
小男孩集体目瞪口呆,这是怎么做到的只靠手臂用力吗这个人会武功破案了他一定是会轻功
在这样高强度的体能锻炼中,如果感到吃力,便会出现肌肉代偿出力的情况,最直观的就是脸部代偿,五官扭曲戴上痛苦面具,但任延云淡风轻,问“够了吗”
卓望道“能走几步吗就那种你懂的”试图比划。
任延轻笑了一声“你怎么屁事这么多”
说归说,但在一众呆滞的目光中,他还是平行做了几步漫步。这个动作有点像街舞,做起来赏心悦目。任延一般不这么做,因为人体旗帜和旗帜漫步这套动作确实有点出格,带点表演性质,适合男高中生用来装逼,但在任延的字典里这属于没事找事极其傻逼。
在别人眼里,他今天是装逼了一回,在他自己的定义里,却是被卓望道的低级激将法带到沟里傻逼了一回。
卓望道缓缓蹲下,两手少女般地托住腮,眼里浮现迷茫“延,你腰真好,娶我。”
任延一秒破功,差点岔气,一边咳嗽一边从旗杆上下来“你他妈”
一抬头,看到安问不知什么时候也站在了院内,瞪着眼睛的模样很是吃惊,显然也看光了刚才那一幕。
被他们看的任延很坦然,被安问看的任延却很不自然。他轻轻咳嗽了一声,停止了跟卓望道的无效沟通,拎起衣服低着头穿过七个葫芦娃,低声赶人“都别看了,快去吃饭。”
女孩子们正在排队出走廊,任延赶紧套上t恤,经过安问身边时强装冷酷自然“别等我,你跟他们先吃,我洗澡。”
安问不由自主跟着他往宿舍走,打着手语“刚刚那个叫什么”
任延心里咯噔一声,心想果然还是被他看见了。
“人体旗帜,旗帜漫步。”他拧开水瓶,装作不在意地回答安问“闹着玩的,卓望道起哄,你别往心里去。”
“好厉害。”安问由衷地说,纤长睫毛下的瞳孔亮如点漆,就连神情都有些激动。
任延呛了口水,拿手背擦擦嘴唇“你喜欢”
安问点点头,又点点头,表示非常崇拜和喜欢。
任延不动声色中藏着一丝费解“你喜欢这样的”
安问掏出手机,给他看收藏的一条视频,是一个花式俯卧撑集锦。
任延呛得更厉害,弯腰惊天动地咳嗽起来“你平时都特么刷些什么”
安问滑动进度条“这个会吗”
是用单手做,另一手背在身后。任延看了一眼,高冷“简单。”
安问再拉进度条“这个呢”
是用两手,但每只手都只用两根手指,任延看了两秒,“基础。”
安问再拉,屏幕花着,任延看到什么,又给拉回来了,指着画面,轻描淡写“这个也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