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文俞从何家出来后,又去找了水根,安排好明天要做的事。
回来时已是月上中天,站在老太太屋外听了听。
现屋里还有摇蒲扇的声音,不知道是不是小姑娘太热了睡不着,这里的条件确实艰苦了。
第二天一大早,顾家人还没起来,何家夫妇俩就巴巴的过来了,还换上了簇新的列宁装,早早就候在了顾家的泥巴墙外。
好不容易见到老太太开门,立马迎了过来。
“顾阿婆。”
“啊……何家的,这么早,有事吗?”
老太太眼睛看不见,光听声音,还吓了一跳,这鸡才刚刚打鸣,就跑来干嘛。
夫妇俩伸头朝里望了望,屋里没人,看来是还没起呢,夫妻俩对视一眼。
何家婆娘开了口:“阿婆啊,昨晚俞娃子同我们商量好了婚事的准备,这……彩礼酒席不得办办吗?”
“日子紧,所以我们就来找个章程,俞娃子呢?”
老太太很想说哪家商量婚事要天不亮来的,卖女儿都等不上天明,也不知俞娃子答应给多少?
“你们坐着等着吧,天不还早呢”
说完也不理会这两人,摸墙去了后院。
何家夫妻俩心里想的是把顾文俞叫起来好带他们去领钱。
可脚下又怕顾文俞打人又反悔。
正要坐下等时,刚好看见老太太屋的木门没关,而他们的好女儿何二妹正躺在竹床上呼呼大睡。
何家婆娘当即也坐不住了,蹑手蹑脚的走了进去,然后关上门,顿时屋里漆黑一片。
“啪”的一声,巴掌声就在屋里响起。
“你个死丫头,几点了还睡睡……”
何婆娘多年打骂习惯了,一看到何以柔总会不自觉动手要教训,还好她还有几分知道这是顾家,音量小了不少。
声音是小了,可手上的力度却没小,一巴掌直接把何以柔打醒了。
张嘴下意识的就要叫出声,却现嘴被人捂上了。
借着微弱的天光何家疯婆娘的样子出现在了眼里。
“啊啊啊……”
何以柔不知道这女人出现在这里,难道是又穿了,心里又气又急,嘴里只能出呜呜呜的声响。
“叫什么叫,天都亮了还不起来干活,懒成这样要是让男人玩破鞋丢了,老娘要你好看。”
“瞪什么瞪,老娘是俞娃子请来的,告诉你日后好好伺候着俞娃子,若是惹了他,老娘……”
惹了他回头要钱,或是一个不高兴说出实情……
说着还由不过瘾,又狠狠的揪了一把何以柔肚子上的软肉。
痛的何以柔眼泪立马流了下来,对着她的手就是不要命的咬了一口。
“哎呦,你个死草狗……”
“俞娃子你起来了,睡的可好……”
何婆娘原还要多骂几句,可听到外面的声响立马停了手。
“你给我安分些,不然扒了你的皮。”
屋外的人声何以柔也听到了,是何老大的,另外还有顾文俞的“出去等着!”
低低沉沉的几个字也是对何老大的回应,看来还真是他请来的。
过了片刻听堂屋没了声响,何婆娘才又蹑手蹑脚的出去,临走时还不忘警告何以柔。
“敢不听话以后就别想在这里待了。”
何以柔悲愤不已。
不让她出声,那就出手好了。
*
院外何老大还老老实实的站着,看见自家婆娘出来,赶紧拉着一起站好。
“人呢?”
“在洗漱了,那丫头呢?”
“都说好了。”
夫妻俩交头接耳了几句,就见顾文俞出来了。
扫了两人一眼,冷冷道:“把你家其他人一起叫来。”
“家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