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吧,你赶紧召集一支人马,暂时驻守在胭脂城里,一旦休屠王那边动手,咱们也好有个准备……”
阿拉汗头人点头,快步出去办事了。
望着这位憨厚而狡诈的匈奴头人,杨川半眯着眼,目送他出了胭脂城,策马狂奔而去。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杨川暗叹一口气。
这个阿拉汗头人,一定是赶回部落里去,以最快的度,派人向浑邪王那边求证事情的原委和真相。
不过也能理解。
召集、调动一支一两千人的军队,可不是一个部落头人能做到的……
霍去病、曹襄活捉了浑邪王,如今还在土围子城一带收拾残局,收拢那一带的地盘,根本就腾不出手来。
那就,只能自己想办法了。
杨川给霍去病写了一封密信,让傻雕送去,便开始着手胭脂山一线的事情,力争在他们押送浑邪王回来前,将河西走廊东段一千里之地,牢牢控制在自己手里……
……
divnettadv"阿铁回到部落里,安生了几日。
渐渐的,娜仁娅一家三口对他曾经强杀大祭司的事情有些淡忘,同在一顶帐篷下生活,一旦阿铁出事,他们一家子绝对脱不了干系,说不定会被其他匈奴人撕成碎片。
既然成了家里的男人,顶梁柱,阿铁也开始认真担负起一家人的生计问题。
这一片草原上,水草极为丰美,但盐碱地很少,故而,盐巴一直都是稀罕之物,有时候,就是赶着一群羊出去,也不一定能换来半袋盐巴。
阿铁便让娜仁娅的母亲去放羊牧马,自己则带着娜仁娅、阿尔罕姐弟二人,在一片盐碱地里忙乎了好几天,终于提纯出一大袋精盐。
然后,他又烧制了一些木炭,开始烧制瓷器。
对于匈奴人来说,那种晶莹剔透的白瓷,自然显得有些金贵,根本就没必要烧制,故而,他所烧制的皆为黑陶。
可即便如此,看着几十只黑色油亮的坛坛罐罐,娜仁娅一家人都惊呆了。
“阿铁,你烧的这些陶器真美,”娜仁娅好奇的举着一只黑色陶罐,迎着干净的阳光,一脸的惊奇。
阿铁烧制陶器的本事,可以说是汉帝国最杰出的工匠,即便是他随手烧制的白瓷,每一件都堪称精品之作,区区黑陶,还不是信手拈来?
“娜仁娅,咱们可以用陶器换一些牛羊牲口。”
“当然,最好能全部换成马匹。”
“对了,盐巴也可以拿去换一些马。”
阿铁烧制陶器的时候,嘴唇紧紧抿着,脸上神情竟带着一丝神圣的光辉,就连他那乱蓬蓬的头,似乎都带着一抹迷人的光芒。
娜仁娅的腿,有些软了。
她轻轻咬着嘴唇,颤声说道:“阿铁,要不要去帐篷里歇一口气,喝一口羊奶,我刚挤的……”
察觉到小妇人的异样,阿铁抬头,就看见娜仁娅的脸颊之上,渗出两片酡红,两只大眼睛忽闪忽闪着,恰如两只美丽的蝴蝶,在微风之中轻轻扇动着翅膀。
唯一让他有些迷惑的,便是这小妇人的眼底,怎么看上去湿淋淋的,让他忍不住有些口干舌燥。
“娜仁娅,我不渴。”
“不,你渴了。”
“真不渴。”
“走吧,去帐篷里喝几口羊奶,我刚挤的……”
……
于是,一日一夜后。
晨曦迷离,草原上的风就很是清凉,太阳刚刚露出半颗脑袋,将漫天的云霞浸染得红彤彤的,配上远处祁连山上的万年积雪,好看极了。
娜仁娅走出帐篷,使劲捶打几下腰身,就在帐篷不远处的草丛里,一边打着哈欠,一边蹲下来尿尿。
在她面前,有一片格桑花开得十分鲜艳,让她忍不住便要伸手去摘一朵。
突然,格桑花微微一颤。
紧接着,花朵和叶子上的几粒露珠开始颤抖起来,两三个呼吸后,竟然纷纷跌落在草地上。
大地开始震颤。
一阵杂乱的马蹄声,敲破了草原静谧的早晨。
娜仁娅猛然抬头,向东面看去。
两队彪悍骑兵出现在小河对岸,黑压压的两大片,差不多有两三千人,为的一名壮硕汉子,目光阴沉,看上去就很是凶悍。
“阿铁!”
娜仁娅慌忙站起身来,一边系着裤带,一边向帐篷里奔去:“阿铁,有两队骑兵冲过来了!”
阿铁却坐在一张羊皮上,慢条斯理的整理着自己的行囊:“不要紧,他们应该不是冲我们来的。”
娜仁娅却一脸惊恐:“他们是休屠王的骑兵,是不是为大祭司和央加头人的事情?”
这个部落的头人名叫央加,前段日子,让阿铁给弄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