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用了短短十七八个呼吸,羽林军便在两万多匈奴骑兵中凿开一道可怕的口子,然后,不等战马歇一口气,他便领着八千人马调转方向,再一次猛烈冲杀过来。
这些人,原本乃浑邪王帐下精锐,随着浑邪王兵败被俘,这一彪兵马自然便归附了霍去病,成为仆从军,作战勇猛,在土围子城一带的战斗中,已然获得不少军功。
只见他一手长枪,一手弯刀,左右开弓,紧跟在霍去病身后,将那些被霍去病撞得有些懵逼的匈奴人一一砍杀马下。
一般情况,战场上的战损数字达到十之二三,往往便是那一支军队崩溃的边缘。
八千对两万三千余。
汉家的军阵攻不破。
战场上,那两个人太猛了!
转眼间,就硬生生杀出一条血路。
“汉军,又一支汉人军队!”
故而,这五千仆从军,还真是死心塌地的跟了霍去病。
“冲啊!”
再加上他们本来就与休屠王不和,此番仇人相见,分外眼红,都不用霍去病刻意动员,一下子便进入了状态,大杀特杀……
重甲骑兵的甲胄,就连匈奴王庭都没有几件,就说是价值连城都不为过。
李广:“长宁侯被乱军裹挟,向龙山方向去了……”
可是,他们毕竟是草原霸主,常年征战,见惯了死亡、杀戮和鲜血,虽然一时间纷乱无比,却很快就有两名万夫长挺身而出,收拢败军,将乱成一锅粥的两万多人马迅集结起来。
看着匈奴人抱头鼠窜的钻进东面的黑风峡,霍去病传令,让将士们就地扎营,自己则翻身下马,大踏步的向杨川奔去。
然后,等到霍去病再一次凿穿过去,又斩杀两千多人后,匈奴人轰然而散,开始四散奔逃,就算两名万夫长怒吼连连,却根本无济于事。
于是乎,将近一个时辰后,双方打打杀杀,骂骂咧咧,渐渐靠近龙山一线。
远远看见一支兵马狂风般席卷而来,为的两名万夫长正在惊疑不定,一名百夫长失声喊了一嗓子,登时引起一片骚乱。
这是一场艰难的战斗。
“顶上去,扎里木,你特娘的顶上去!”
匈奴人被打懵了。
关键是,身穿足够的甲衣,只要紧跟在霍去病、李敢身后,好像也没他什么事啊。
呃,好吧。
十二架长宁战车一溜齐的摆在正前方,八百重装铁骑的兵卒翻身下马,手持盾牌、长枪,挡住一波又一波的冲锋。
无论是对匈奴人,还是对杨川来说,实际上都有些精疲力尽,人困马乏,可为了杀死对方,或者被对方杀死,还不得不强打精神进行战斗。
匈奴人的骑兵一队一队的冲上去,以血肉之躯,试图撞开汉军的防御阵型,浑然不顾正面那几百根血迹斑斑的森冷长枪。
当然,这一切都在杨川的预料之中。
精疲力尽的重甲骑兵,如今都已放弃战马,成了重装步兵,面对乌泱泱一大片匈奴骑兵,根本就没法战斗好吧。
李广一屁股坐下来,仰面向天。
杨川暗松一口气,忍不住打开战车‘天窗’,将半截身体戳出来,挥动一下长剑,沉声喝令:“杀!”
霍去病第一次凿阵,就重创敌军,造成对方四千多人的伤亡。
杨川守住的这条路,通往北方,只须穿过一条河谷、两片草原、一片戈壁滩,便能进入漠北之地。
经过小半个时辰的激战,重装骑兵的威势消磨殆尽,有些战马负担太重,竟然开始口喷白沫,哀声嘶鸣,等若是没有了多少战斗力。
紧跟在李敢后面的,便是大汉平阳侯曹襄,身穿两层铁甲、三层皮甲、若干层软甲,手提一柄又长又宽的巨剑,口吐芬芳:“曰你贼娘的匈奴小儿,竟敢欺负我兄弟杨川,本侯曰你们家帐篷里所有的妇人板板!”
然后。
气势很足,其实并无什么卵用。
如此这般,一攻一守,厮杀一个多时辰后,霍去病终于赶到了。
问题是。
没有什么战鼓咚咚,没有号角长鸣,所有的人都很沉默。
心有灵犀罢了。
休屠王死了,匈奴两万多人军心涣散,一下子便乱了套。
……
加上之前情势紧急,杨川为了瞬间造成大面积杀伤,起到震慑效果,便传令让那个弓弩手不顾一切的放箭,几万支弩箭消耗殆尽。
这打的什么混仗!
旋即,二人快沟通几句,便开始整备兵马,一边鼓舞士气,一边调整队形,准备战斗。
紧随其后的五千仆从军,继续撕扯,屠戮,让这一道口子很快就变成两片鲜血淋漓的烂肉。
曹襄口吐芬芳,骚话连篇。
相对杨川等人的心情大好,匈奴人早就慌了神,刚刚收拢起来的一点军心,又一次开始动摇、溃散。
“去病,你……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