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川苦笑一声,走出置馆的厨房:“堂邑父大叔,走吧,先好好睡一觉再说。”
他抬头看一眼满天繁星。
明日有雨,吉。
“不,军侯大人,我愿入行伍,愿从火头军干起。”杨川突然说道。
司马迁还要说什么,却被杨川直接摆手阻挡了。
西汉实行荐举制度,以司马迁这样的“清贵史官家族”实际上也有荐举权,只要关系亲厚,就算是让你当官也是一句话的事,更何况解决一个人的户籍问题?
只是,一碗过油肉拌面的“交情”就想办天大的事?想屁吃呢!
“小子不愿为人仆役,即便战死沙场,又有何惧!”杨川继续说道:“不过,小子有个不情之请,还望军侯大人体谅怜悯。”
“何事?”
“堂邑父原本是张骞大人出使西域时的随从,如今他也不想回去,军侯大人可否想办法暂时收留之?”
“那张骞大人哪边?”
“大人不说,他定然不问,就算问起,大人实话实说也就是了,小子、堂邑父二人与他并无仆役文书。”
“……”
一件大事,竟然就这么莫名其妙的给决定了?司马迁离开好久了,杨川却还在厨房愣。
他怎么觉得自己有点草率了?
司马迁此人,可信否?想想当初与张骞之间的交往,几乎等于是生死之交,岂料说散就散,竟无丝毫牵挂,这也算是真特娘的见鬼了!
有一句话是怎么说的?斗米恩升米仇,这世上的事情啊,往往就这么奇怪。
有些人吃你的喝你的拿你的,就差剜你的心喝你的血敲你的骨髓,可终究背弃你的,往你心口窝子插刀子的,往往还就是那些亲朋好友啊。
张骞那边还没有传来任何消息,但杨川已然断定,当初给他的几样承诺,百分百的泡汤了。
而且,他之所以急着与堂邑父入行伍,实际上不过是在避祸。
设身处地,若自己处于张骞此刻的位置,就算他念着一份救命恩人的情分,不可能对杨川下狠手,可为什么不想办法收他为仆役呢?
根据秦汉两朝律法,一旦成了他人仆役奴隶,若非主人准允开恩,想要摆脱奴隶身份,唯有逃亡天涯一条路。
既然如此,又何必当初?想想就令人绝望。
当然。
也许是他多虑了。
或许张骞眼下正在想尽一切办法,在为杨川解决户籍问题,而且,还期盼着尽早见面,好兑现他当初所做的那些承诺呢?
这就看两个人的缘分了。
反正对杨川来说,有了张骞的一臂之力,他能少走一些弯路,没有也没关系,无非是多吃一年半载的苦。
相反的,失去他杨川的信任,对张骞来说,可就是一笔无法估量的巨大损失。
如此这般想一想,杨川的心情终于舒畅起来了。
“堂邑父大叔,我替你做主,你不怪我?”
“公子做主就是了。”
“对了,还得安置好你女儿、萨仁娜婶子和她的儿女……”
杨川突然觉得,自己肩上的负担有点沉重,怎么有一种当家长的感觉?
我才十三岁啊……
杨川苦笑一声,走出置馆的厨房:“堂邑父大叔,走吧,先好好睡一觉再说。”
他抬头看一眼满天繁星。
明日有雨,吉。
“不,军侯大人,我愿入行伍,愿从火头军干起。”杨川突然说道。
司马迁还要说什么,却被杨川直接摆手阻挡了。
西汉实行荐举制度,以司马迁这样的“清贵史官家族”实际上也有荐举权,只要关系亲厚,就算是让你当官也是一句话的事,更何况解决一个人的户籍问题?
只是,一碗过油肉拌面的“交情”就想办天大的事?想屁吃呢!
“小子不愿为人仆役,即便战死沙场,又有何惧!”杨川继续说道:“不过,小子有个不情之请,还望军侯大人体谅怜悯。”
“何事?”
“堂邑父原本是张骞大人出使西域时的随从,如今他也不想回去,军侯大人可否想办法暂时收留之?”
“那张骞大人哪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