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英还挺好奇:“说说?”
卓绝淡淡道:“成才学院。”
名字这么敷衍的吗?
听着跟路边牛皮癣小广告上的补习学校似的。
钟离英心想。
卓绝又道:“这是仙界唯一一个向凡间开放招生的学院,趋之若鹜者甚多,但真正能进入学院的,不过凤毛麟角。”
“十年一次,算算日子,差不多了。”
钟离英不以为意:“就是卷嘛,我在现代……反正都卷了二十多年了,不差这一回,走吧!”
卓绝坐在原地没动:“成才学院那位院长,与你爹,不对付。”
在她看来,钟离英最大的倚仗,不过是有个仙人爹。
不然的话,眼看都二十好几的青年,怎会身无半点灵力?
定然是耽于享乐、好吃懒做、怠惰修炼,以至于亲爹恨铁不成钢,直接押入大牢。
钟离英居然还是毫不在意。
“不对付就不对付,院长看不顺眼的是我爹,跟我有什么关系?我住大牢里院长又没见过我。”
“你看,他姓贺,我姓钟离,我跟我爹有半毛……咳,一文钱关系吗?”
卓绝一愣。
好像……还有那么点道理?
呸呸呸,都是歪理!
两人正要起身离座,那热情的小二颠颠地跑了过来。
“二位仙人,要走啦?酒钱一共二两十三文钱,您是现银付,还是灵石?”
一个贵为女帝、一个贵为少主的俩穷光蛋,面面相觑。
钟离英僵硬地咳了两声:“我……我爸是玄雷阁主贺刚!”
……
两人只穿着里衣,灰溜溜地走出酒馆。
幸好扒来穿的那两身玄雷阁弟子服,还能值点钱。
小二嘀嘀咕咕骂着:“现在什么人披身假皮都敢冒充仙人了!”
留下衣服,将两人赶出了大门。
临波镇的晚风,跟后妈巴掌似的,嗖嗖的凉。
俩人抱着肩膀,走在街头瑟瑟抖。
“卓姐,咱们离那个成才学院有多远啊?”
卓绝从前毕竟军旅出身,对距离颇为敏感,心算片刻后答:“不远,一万里出头吧。”
钟离英倒吸一口凉气:“还有多久开始招生?”
“每十年的九月初一开始招生。”
钟离英立刻拍了拍路过一青年的肩膀:“兄弟,现在什么时候了?”
青年看了看天色,诚恳回答:“戌时一刻左右。”
“不是,几月几号?”
“八月二十九。”
钟离英傻眼了。
“八月二十九到九月初一,几天来着?”
他掰着指头数起来。
“三天?”
“一万里?五百万米?我数数……六个零?”
钟离英两眼一闭,绝望问:“错过等十年?”
卓绝平静地补充:“我们还没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