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灾这事儿代王叔必然不会放过,刘襄想着自己大概要受一番攻讦,于是对流民尽心尽力亲力亲为,试图将影响控制到最少,却没想到刘恒图的从来不是坏他名声。
刘襄已经严加下令封锁齐国的消息,至少在皇帝传位前不要再多生事端。
他想着齐国离长安距离不算近,消息封锁后就算不慎泄露,也需要一段时间才能传到长安,他当下只需安抚好这群灾民堵住他们的嘴,再加快脚步让皇帝下定决心即可。
听说流民被刘襄安抚住了,刘恒也不着急,他在等一个人。
齐国离长安确实很远,消息传递费时费力,但架不住有人故意打听,而且刘襄似乎忘了现在齐国国内可不全是他的自己人。
三日后,自请去齐国赈灾的琅琊王刘泽众目睽睽下策马闯了城门,到皇宫门口下了马一路疾行奔进了宣室殿,一路上引起了轩然大波,宫卫拦不住也不敢擅自动手伤到皇室宗亲,只能紧紧跟着刘泽。
。。。。。。
正值早朝,刘泽闯进宣室殿的时候诸位大臣还在议论齐国之事,看到突然出现的刘泽时更是吃惊不已,他实在过于狼狈,垂着的左手似乎是受了伤,暗红的血迹跟着他的脚步一路滴落着。
看到琅琊王的时候,刘盈下意识地看向下的刘恒,心里突然有种预感,大概是恒弟出手了。。。。。。
追着刘泽的宫卫拔剑相向,刘盈收回思绪,让宫卫都退下,示意左丞相陈平,后者会意,拱手开口问道:“琅琊王不是去齐国赈灾去了吗?为何突然返回长安擅闯宫殿,又为何如此落得狼狈?”
看到刘泽如此狼狈地出现在长安,还是在宣室殿上,在皇帝面前,刘襄心里一沉,目光陡然看向身边淡然的刘恒,只觉不好,他千防万防,还是让代王叔得手了不成?
刘恒算计他!
失血过多,刘泽有些虚弱,还是强撑着回禀:“臣琅琊王刘泽有负陛下重托,未能顺利处理齐国水患一事,特此请罪。”
“爱卿平身,”刘盈咳嗽了几声,问道:“到底出了何事?”
提及事情经过,刘泽脸色一变,郑重地跪在地上,以头抢地。
“臣要状告齐国丞相驷钧残暴不仁草芥人命,并意图残害朝臣杀害钦差,朱虚侯刘章知情不报助纣为虐,是为同罪,臣请陛下处置此事,还齐国百姓一个公道!”
话音铿锵有力,像是一把重锤砸在宣室殿上,一时寂静一片。
刘襄率先忍不住上前几步,语气愤怒:“刘泽!你休要血口喷人。”
“陛下,琅琊王未经宣召擅闯长安城,持械闯入宫闱已是重罪,如今拒不认罪还在信口攀咬朱虚侯和齐丞相,定是受了旁人指使,臣侄惶恐,求陛下处置琅琊王,找出企图污蔑臣与朱虚侯的幕后真凶。”
“回陛下,臣有证据!”
不顾他人,刘泽狼狈地上前跪在了刘盈面前,从怀里掏出一卷东西,双手并举跪伏在地上,语气悲切又愤怒。
他左臂受了伤,行动间血流的更急,在宣室殿的地上积了一小片暗红色的痕迹,见皇上看过来,陈平会意连忙请太医替刘泽医治,同时把他手里的卷轴呈到了刘盈面前。
“琅琊王,你到底出了何事,你详细说来。”
“回禀陛下,臣等到了齐国才现,那洛水虽然决堤但实际受灾的百姓有限,不过百户,齐国境内流离的百姓家破人亡不是因为水灾,而是因为齐国丞相驷钧肆意圈地所致,臣多方探听得知那驷钧在齐国为祸多年,为人残暴毫不收敛。”
“臣觉有异欲往长安传递消息,不幸被朱虚侯刘章现,那驷钧胆大包天意图杀人灭口,臣趁夜在护卫的掩护下逃出齐国,一路躲过追杀身上多处负伤才侥幸得以平安回到长安。”
说到此处,刘泽复又跪下请罪
“臣身负证据不敢冒险,为免夜长梦多这才出此下策,擅闯宫闱求见陛下,望陛下恕罪。”
“事出有因,朕自不会怪罪,爱卿不必多礼。”
刘盈已经沉默着看完了他呈上来的卷轴,把他叫起后,示意内侍将卷轴送与诸位大臣传阅,上面写满了齐国的现状。
齐太后母家占据了齐国朝堂半壁江山,肆虐朝政祸害百姓,驷钧竟只是其中一个,齐国百姓苦外戚久矣。
简直是第二个吕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