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宫,回到王府的时候,已快午时。
入了夏,这日头多多少少浓烈了起来,6沉前脚进府,后脚便被风声一脸沉重的请去了书房。
只是刚走没多远,6沉却又停了下来,看着宋锦洛问道:“东边主院有个隔间是空着的,放那如何?”
宋锦洛愣愣的站在原地,一时间没想明白什么意思,6沉却又道:“你不说话,那就当你同意了。”
直到6沉一行人离开了许久,宋锦洛才从怔忡中反应了过来,映鱼让身后的太监将观音像带着去了6沉说的隔间,然后又笑意盈盈的每人送了一个银袋子去喝茶,直到原地只剩下主仆二人,宋锦洛这才长舒了一口气。
映鱼道:“小姐,奴婢刚看了,那隔间可大了,给您做佛堂,您一定喜欢。”
宋锦洛叹了口气,并不答话,只道:“我累了,不想吃午饭,我睡一会。”
“小姐……”
“嗯?”
宋锦洛坐在卧房内的梳妆台前,双眼有些困乏的迷离。
“可是……钟管家待会还要向您请示,这府中人员的调动和安置,以及……”
宋锦洛闻言,立刻皱了眉:“让他们明日再来,就说今日我累了,没地方安置的便自己看哪里确认先干着,明日再说。”
起来的太早,又被皇上这种新奇的催生方式弄得心绪紊乱,此时宋锦洛早已疲乏不已,拆了妆便躺了下去。
见她这般累,映鱼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得放下帷幔,然后轻手轻脚的走了出去。
刚关上门,便看到了一路小跑而来的管家钟浦,映鱼赶紧低请安:“钟管家。”
钟管家带着一本册子:“映鱼姑娘,奴才是来求见王妃娘娘的,这府中事宜还等着娘娘安排呢。”
映鱼道:“管家来的不巧,娘娘刚睡下,今日实在太累了,了话说明日再说。”
钟浦一脸为难:“可是……有许多新入府的婢女和小厮还有麽麽,这娘娘不话,奴才也不敢安排啊。”
也怪不得他愁,以前悄咪咪安排进府的还好说,这一次,可是宫里的各位贵人明目张胆安排进来的,其中不乏几位家生的包衣奴才和老麽麽,他自然不好处理。
映鱼甜甜一笑,坐在了搬出来的长条凳上,拿着绣盆中的针线便开始绣了起来:“钟管家,娘娘说了明日一早,再仔细看,您别慌,等着娘娘处理就可以了。”
钟浦愁眉苦脸的走了,他刚离开没多久,管家钟浦在王妃那里吃了闭门羹的消息便在王府内疯传。
就连出门办事回来的鹤唳都从在屋檐下吃瓜子的麽麽嘴里听到了消息,回到书房的时候,鹤唳将此事说给了6沉听,言语之间有些许的担忧:“王爷,王妃娘娘到底没学过理家,此时掌管府中中馈是不是为时过早,或者,您让云姑娘回来,在一旁多教教王妃娘娘?”
“鹤唳,你疯了?”风声在一旁不可思议的怒喊:“你让云知禾回来,那王妃娘娘要是气性上来,一下将云知禾给杀了可怎么办?”
“闭嘴!”6沉原本正看着奏折,上面是这次负责去南方赈灾的户部侍郎柳青云的述职折子,清楚的记载了这次赈灾的灾情,已所花费的银两,起到的效果,然后后期灾后重建的一切事宜,最后请示的银子数目巨大,他正想着这笔银子该如何出,不想旁边这俩人居然开始关心气他后院的状况了。
他一声低沉的怒斥,风声鹤唳二人立即闭了嘴。
6沉将折子扔到地上:“这是南方灾情报告的折子,柳青云问朝廷要三百万两银子用做灾后重建。”说完,又从桌案上拿出另一本折子道:“这是江城回来的八百里加急,边境处流云国士兵已经开始集结,蠢蠢欲动,前线要打仗,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又是一大笔银子,本王为朝廷之事烦心,你俩倒好,管起本王后院女主子的事了,你俩要是活腻歪了就直说,看在你俩跟了本王多年的份上,可以给你们个痛快。”
风声鹤唳二人齐道:“属下不敢!”
6沉冷哼:“不敢?你俩还有什么不敢的?王妃娘娘如何管理后院,也是你们可以置喙的?还有!不要再提云知禾的名字,尤其是在王妃面前,明白吗?”
风声大声应道:“属下知道了。”
鹤唳却有些犹豫:“可是……王爷,神医谷来信,云姑娘已经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