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这样的话……
苏玉清坏笑,那就别怪她见招拆招,直接把月挪走,让她近不了了。
知道劝不了,苏玉清也不白费口舌。
只看白眼狼怎么凄凄惨惨哭,指天誓地说自己没有。姐姐怀疑她,打她,实在太伤人心云云。
欣赏完,她就深呼吸,也给自己憋出点儿泪意来:“前面你鼓励我追求爱情,撒谎一次一次骗我。还没等着我跟五哥说明白呢,就起心思勾搭他。尝试好多次没成恼羞成怒,在他面前诋毁我之类的,我都能看着死去的二叔、看着跟你从小一起长大同睡一张炕的情面上不计较。”
“但我绝不允许你因为一点小心思,破坏全村甚至全社会的伟大副业!这个嫌疑你一天不洗清,我就一天不会原谅你。”
说完,她就直接用手捂脸跑出门去。
乖女儿都哭了,李凤琴哪还顾得上糟心侄女啊?赶紧心肝宝地喊着,匆匆追了出去。
苏玉柔就纳闷,那天的谷草垛里到底生了什么。怎么就让苏玉清那个爱情至上的二傻子跟换了个瓤子似的,满心满眼社会主义呢?
要是苏玉清知道她这个疑问,肯定得笑着答一句:因为好用啊,级好用啊!
得说苏玉柔这招以退为进用得好,让家人就算再怎么生气、失望,也到底不放心她个年轻大姑娘住在那么个偏僻旧房子里。
疼侄女儿多年,已经疼成习惯的苏满仓甚至还有心和稀泥。
结果苏玉清只泪眼朦胧地看他:“爸觉得我对她还不够好吗?是,一笔写不出两个苏字来,可她也太让人失望了!要不是我傻大胆,虎了吧唧抄起个教员像就冲了出去,后面的结果会如何我都不敢想。
“都说那些人磋磨起人来有一套,想要什么口供,就有什么口供。就算不受刑,我这么个如花似玉的大姑娘往那地方走一趟,以后还有什么名声可言?我妈心脏不好,二嫂还怀着孕。但凡有一点差池,就关系着几条人命……”
说着说着,苏玉清就不由自主的想起了前世诸般凄惨。
顿时假哭变真哭,那叫一个伤心欲绝。
把李凤琴哭得心都直抽抽,对着苏满仓就是一顿破口大骂。问他是不是为了个糟心的造孽侄女,连这一大家子都不要了?
如果是,就赶紧行李卷卷一卷,直接搬过去跟你那好侄女过去吧!
苏满仓气到脸红脖子粗:“你这说的什么混账话?”
呵呵。
李凤琴冷笑,直言这就是那个什么最后通牒。谁再敢为那吃里扒外的糟心玩意挤兑她闺女,就直接滚出去。
家里粮食有限,养不起那些白眼狼!
此一役后,家里再没谁敢替苏玉柔求半句情。倒是李凤琴自己碍着情面上门,想着敲打苏玉柔一顿。让她乖乖搬回去,等秋忙结束就给她找个婆家。
不拘好歹赶紧打出去,她跟自家老头子也算跟死去的小叔子有了交代。
结果苏玉清不放心自家老妈,半道找了过去。
这才有了上面的那一幕。
苏玉清知道自家老妈刀子嘴豆腐心,且道德感极强。如果在这期间白眼狼有什么一差二错,她可能这辈子都过不了那个坎。
所以在老爸问询的目光看过来时,她只无奈地耸了耸肩:“我妈好话说了三千六,但她就是坚持己见。谁也不好强逼,只能先回来了。可我妈说得对,那里太偏,她一个小姑娘住着不安全。我看着那房子有三间呢,虽然空了些年,但底子不错,修修还能住。”
“正好知青点那边不是人满为患?我看不如把新来的那三个女知青都送去跟她作伴。这样爸你可以用大队的名义多少给她点补贴,多几个女同志陪着安全也更有保障不是?”
苏满仓愣,接着就咧嘴笑:“我就知道,我闺女是个好的。心胸宽广,善良大度,最是个以德报怨的。”
以德报怨?
呵呵,孔子都说以德报怨,何以报德?以直报怨,以德报德。
唔,不过这时候那位属于封建迷信,可不好挂在嘴边上。
所以她只傲娇地哼了声:“我才不是那种小傻瓜呢,我,我就是心疼自己爸妈。秋收都这么辛苦了,还要想着这些破事儿。”
“所以才小小开动一下脑筋,尝试帮老爸分忧解劳的。对啦,三哥说那老头好差不多,明天就可以出院了。当时大夫可说他满身旧伤满身病,且得小心在意着。那牛棚里边阴凉阴凉的,低矮又潮湿。他过去,怕是撑不了几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