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少女,便是他在这个城市之中最信任最亲近的人。
“嘶。。。。。。怪不得这么冷。”
余鱼直接钻进了自己的被窝之中,只露出个脑袋看着这道柔美的身影。
顾卿清把书随手放到了一侧的桌子上,坐着旋转椅转了个圈,让自己那张清冷绝美的俏脸正面面对着缩在被子里边的余鱼。
在白色的灯光下,她冰冷的面容显得更加冷硬,犹如一块亘古不化的寒冰,然而就是在这块寒冰之上,镌刻的却是足以让人痴迷的绝美面容,就连之前想要杀掉余鱼的女人,都远远不及。
“所以说,你这次又妄想了些什么?”
她双手抬着椅子下边,微微朝前滑了些许,离余鱼更近了些,似乎只是为了能够更好地听见余鱼的声音。
顾卿清本身不知道什么是温柔,从小就寄人篱下的她似乎在心理上出了问题,将所有的情感全都隐藏在了最深处,只留下了这副没有温度的面容。
不过对于余鱼来说,已经无所谓了。
他了解顾卿清,正如顾卿清了解他一样。
他知道,自己的姐姐在担心自己。
顾卿清没有太多表达情感的话语和表情,不过她略微前倾的身姿早已经将她的心理暴露得一干二净。
精致的锁骨泛着淡淡的冷光,虽然责备余鱼,但是明显她自己也没有穿多少衣服,但是却没有太多寒冷的感觉。
“余鱼,我在和你说话。”见余鱼望着自己突然出神,顾卿清弹了下余鱼的脑门,说道。
余鱼也回过神来,回想着之前顾卿清的问话,问着自己的。。。。。。妄想。
妄想啊。
虽然顾卿清说是妄想,但是余鱼知道且坚信着,那是真实的。
之前生的一切,和现实世界都带着千丝万缕的联系,逻辑自洽,并不突兀,不符合余鱼对妄想症的定义。
而且那把刀子,确确实实地穿过了自己的胸口,那种离死亡无限接近的真实感。。。。。。
不是一句妄想可以总结的。
说起自己的“妄想”,余鱼也来了精神。
“姐,我没有妄想症!
这些都是真的,你要相信我啊。”
“我相信你。”
顾卿清点点头,只是附和着,但是目光之中却没有丝毫的信任。
余鱼也不挣扎,反正在自己的病例上写着妄想症的那一刻,他所有的辩驳都已经失去了作用。
不过他也并没有敷衍,姐姐想听,他自然会说给她听,自己所遇见的离奇,他想让顾卿清也知道。
于是他只好把自己的经历简单地说了一遍。
“。。。。。。就是这样,姐,那女人的刀戳进来了,老疼了。
嘶。。。。。。我感觉自己胸口还有点不舒服呢。”
余鱼从被窝里边钻出来一点,似乎想要给顾卿清展示一下自己的胸口,他仍旧坚信着自己的胸口有一个大洞,哪怕现在的他已经一点都不痛。
顾卿清提前一步向前,直接拉住了被子,狠狠地压住了余鱼的身体。
“换睡衣的时候检查过了,完好无损。”
“。。。。。。啊?”
“你的妄想症越来越严重了。”
顾卿清没有多余的话语,只是微微摇了摇头,直接宣判道,“明天放学之后,跟我一起再去一趟医生那里吧。”
她的话语之中带着不可违逆的斩钉截铁,以姐姐的身份决定了一切。
“叔叔阿姨让我好好照顾你,我不能失职。”
顾卿清简简单单留下了这句话,拿着那本书,直接出门,“晚安,早点睡,明天还要上课。”
“姐,在外边的时候小心点,我能遇上那种女人。。。。。。感觉外边不安全。”
余鱼还是有点不放心,在顾卿清即将离开的时候,立马直起身子提醒道。
顾卿清顿了一下,淡淡颔,面目依旧如同往常一般古井无波。
不知道她是听信了余鱼的话语,还是只是想给余鱼的妄想一个安慰,顾卿清在点头之后紧接了一句:
“知晓了。”
啪。
随后房门被顾卿清关上,只留下了刚刚睡醒依旧精神的余鱼。
他拉了拉被子,想着傍晚生的一切,只觉得睡意全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