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
余鱼脖颈处的那根项链出莹莹的绿光,温暖舒适,让他的心境变得舒缓。
而那种温柔的触感则是让余鱼有些恍惚,下意识看向头顶那完好无损的天花板,似乎有一把斧头正悬立在最上面。
然而并没有。
走廊外的阳光依旧温暖舒适,面前的顾卿清一如既往地将自己不明显的爱努力表达着。
而不知道之前生了什么,不少人围住余鱼,担忧地看着他。
“你又病了,余鱼。”顾卿清走近,把余鱼的手握住,放下,那张精致清冷的面容微微贴近余鱼,看着他浮动漆黑的瞳孔。
她轻轻地伸出手,揉揉余鱼的头,温柔地抱住她,那种淡淡的香气混合着阳光的温暖感染着余鱼,强烈的安心感让他变得有些慵懒。
刚刚所经历的一切逐渐被他暂时忘却,余鱼环抱住顾卿清的腰,把脸埋在她头里边:“姐,我刚刚做了个噩梦。”
“什么噩梦?”
“我梦见我失去你了。”
余鱼抱着顾卿清,难得地露出了软弱的姿态,声音微微委屈地说道。
顾卿清轻轻地梳理着余鱼那微微杂乱的头,就像是小时候一般抱着他,声音都不自觉变得柔和了些许:“你不会失去我的。”
“……”
“我们以前拉过勾,不是吗?”
顾卿清柔和地拍着余鱼的后背,说道,“放心,无论如何姐姐都不会离开你的。
无论如何。”
她的声音清冷而坚定,清瘦的身影在阳光下拖曳出长长的倒影。
周围人影来来往往,看着拥抱的姐弟俩,微微笑过之后就自顾自离开,他们对于这种温馨的氛围没有任何舍得破坏的心理。
而过了好一会儿,顾卿清才放开余鱼,轻声说道:“以后不要做这些没有意义的噩梦了,那是绝对不可能生的事情,知道吗?”
余鱼虽然并不是特别相信顾卿清的话,但是还是点点头。
余鱼不能跟顾卿清说,他是看见了顾卿清被肃空,然后失去了对他的情感。
说了顾卿清也解决不了这种顾虑。
但是她会担心。
所以余鱼选择了沉默,只是淡淡点头,但是他在这个时候开始明白,普通人在绪争游戏之中太脆弱了,他必须保护好姐姐。
保护好姐姐和自己的回忆。
他要变强。
这一天所经历的一切,都告诉他,他太弱了,弱到随便来一个稍强的绪者就足以将他逼入绝境。
“走吧,回家。”余鱼笑着说道,努力不让顾卿清看出他的担忧。
而顾卿清也点头,附和着他,两人转身朝着门外走去。
两人的身影逐渐消散在阳光之下,整个医院也依旧祥和美好。
而在他们离去之后,一个黑裙女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原地,她面容冷厉,静静地坐在疗养院的长椅之上,周围人来人往,没有人注意到她。
她手中抛着一张半掩的面具,在灯光下散着冷冷的光芒。
“光之本源……不对,夏荳,在吗?”
她低沉的烟嗓出淡淡的声音,对着面前空无一人的空气低声呼唤着。
而光线缓缓扭曲,地面上出现了一团模糊的影子,杂乱地扭动着,不一会儿那团影子变得立体,从地面上缓缓站起,化作了一个小小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