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底就是没有真正去感悟和体验。
哪怕是江宁郡之难,自己愤怒的点,可能更多的是亲身体会。
感悟对目前的自己而言,意义太大了。
胜过任何天材地宝。
有些事情,想通了才是王道。
夕阳西下。
黄昏无限好。
行走在田野之中,顾锦年内敛一切气息,他的相貌也显得平常,毫无任何变化。
虫鸣归旧里,田野秋农闲。
望着这一切,顾锦年不由缓缓开口,他念着一首诗词,而目光也逐渐看向一道人影。
是一个中年男子,穿着墨黑色的衣服,正在一旁作画。
吸引顾锦年的不是他,而是他作的画有些异样。
眼下是黄昏,虽然有些迟暮的感觉,可中年男子所画内容,却是阴暗破碎有一种大世雕零的感觉。
这很不同,抬头看去,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味道。
「先生所画,是何意?」
顾锦年缓缓向前走了一步,望着对方所画,不由好奇询问道。
听到声音。
中年男子没有立刻回头,而是在宣纸之上落下最后一笔,横跨整张宣纸,全部破碎,随后又取出一张新的宣纸,放在上面。
他没有给予顾锦年任何回答,继续作画,在新的宣纸之上,落下一道道笔墨,金阳而升,万物复苏,天地之间,焕然一新。
有说不出的韵味。
大约小半个时辰,待中年男子作画结束后,他的声音也随之响起。「已经残缺,倒不如替换一张新的,这样不是更好吗。」
他出声,仿佛在自言自语一般,又仿佛是在回答什么。
听到这话,顾锦年微微皱眉,他隐约感觉到这人的不同,绝对不是寻常人,很有可能是刻意在此等待自己。
这是一种直觉。
到了他这个境界,直觉极其重要,几乎可以确定。
「先生言重,方才之画,没有彻底残缺,若不是最后一笔,其实雨过天晴之后,大世依旧焕然一新,无非需要时间。「
顾锦年出声,给予回答,这也是他的想法。
「雨过天晴,大世依旧恍然一新?"
「一幅已经毁了的画,与其多加点笔墨,倒不如直接放弃,换一副新的不好吗?
「每一笔重新开始,有了失败的教训,接下来不会更成功吗?」
中年儒士站起身来,将宣纸拿起,递给顾锦年。
不得不说,对方的丹青之术很强,这幅画看起来,蕴含着无限生机,亦有无限希望,让人感到赏心悦目。
如果非要说的话,之前所作的画,已经残缺,想要修复,难如登天,倒不如重新画一张。
这的确是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