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追则对傻阿玛装出很困的样子,问:“干嘛?”
郎善彦拿一本小册子给他:“这个你收着,明日清晨随你娘练完功,就按着上头的病例开方,阿玛回家检查。”
郎追:“啊?”
从这一日开始,郎追悠闲的养肉日常就没了。
傻阿玛不甘心只让他拔罐针灸了,还要让他练开方,开得不好就被挑挑剔剔。
可郎追从1岁算到现在,学中医也就是两年的事,怎么可能开得出让郎善彦满意的方子?下的药重了被说不顾病人死活,下的药轻了又说是没用的太平方。
而且他娘说他身子骨养得不错,可以开始蹲马步了,太硬的功夫郎追暂时练不了,但他可以先跟着她把练法、打法等套路记下来。
郎追:学习的苦,我瘸锥两辈子都没逃过。
连那德福也不清闲,郎追读医书,他就要背菜根谭,郎追蹲马步时,那德福同样跑不了,拿了做郎追书童的工钱,那不管郎追做什么,他都得跟着一起。
最可怕的是,栀子姐对此乐见其成,完全不顾自家儿子在太阳底下蹲马步有多苦不堪言!
夏日炎热,院中两个小孩双手平举,膝盖弯曲,蹲得不够深就要挨条子抽。
郎追偷瞄那德福,发现那德福的手脚轻颤,动作却没变形。
郎追曾苦了大半辈子,练功这点苦他乐意去吃,但没想到那德福也颇有毅力。
他小声问那德福:“德福哥哥,你腿酸不酸?”
那德福绷着的小脸一下就垮了:“可酸死我喽!”
郎追:“待会儿我请你喝糖水吧。”
那德福:“真的?”
郎追:“嗯!咱们待会一起去掏红糖罐子。”
夏天流这么多汗,实在很需要加了盐糖的水补补,待被秦简盯着打完一套软如棉花的拳法,郎追拉着那德福遛进厨房,在他的指挥下,那德福蹲下烧火,先烧开水。
郎追翻出苹果和早上没吃完的红薯,切了块往水里扔,接着就是撒糖,又放了一点盐,这是他的烹饪秘诀,盐和糖的味道有时能互相增进,就像做菜放糖能提鲜一样,做甜品时也可以加一点咸。
煮出一锅冒甜香的糖水,郎追又去拿他阿玛才做好留给秦简的龟苓膏,拿菜刀剁了一半,再切块放糖水里。
出锅,装碗,两小孩一人捧一个碗蹲在屋檐下,用带着果香的糖水犒劳辛苦一天的自己。
郎追道:“哎呀,冬天的时候我嫌冷,到了夏天,我又开始惦记冬天了。”
那德福道:“我就从不想冬天,太冷了,我总生冻疮。”
郎追从没生过冻疮,金三角的气候不支持冻疮生长,而在这辈子,他没受过冻。
他想了
想,靠那德福坐得近一点:“那到了下个冬天,我煮热汤送给你喝,喝了就全身都暖,不生冻疮了。()”
那德福嘿嘿笑起来:寅哥儿,你真好,但我今年也不怕冷啦,我妈挣到钱了,会给我买皮手筒戴。?()_[(()”
说话间,他也往郎追这边蹭。
郎追:“德福哥,靠太近好热啦。”
那德福:“就让你热,就让你热,嘿嘿~”
如此闹腾时,格里沙上线,小熊一来,就品到了甜甜的滋味。
他双手捧脸:“哇!这个好好吃!”
。
许是白日够累,郎追的睡眠质量不降反升,有时往床上一倒能一夜无梦到天亮,醒来时浑身都活力满满,精力足到郎追觉得自己随时可以上房揭瓦。
小孩子的身体就是好,学什么都快,恢复力还强。
只有医术,这是必须要有经验和时间积累的东西,郎追开的方子还是不能让郎善彦满意。
他也不泄气,只是在背医书时更努力,谁知才背了两本书,郎追就真要给病人开方了。
1905年8月7日,农历七月七,七夕节,郎善彦学洋人买了花回家,在家点了蜡烛,给秦简唱《七月七日长生殿》。
郎追坐在屋里等着和菲尼克斯、露娜聚会,谁知知惠的弦却动了起来。
他心中疑惑,这孩子在家里无法学习,因此和郎追说好,白天郎追学习时叫她来听课,她想认字。
但是知惠的通感时间只有20分钟,白天已经耗完了,现在这孩子强行在没恢复的时候呼唤他通感,第二天会头很疼的。
是遇到什么急事了吗?
郎追立刻将两人的弦接了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