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了,如今米列娃女士的恋爱脑似乎依然运作良好,她包揽家务,开了一家大学生旅馆补充家用,肚子里还揣了二胎。
罗恩很喜欢米列娃女士的小饼干,于是他连线秦追,是希望秦追帮米列娃女士把个脉,她有一个比六人组小两岁的大儿子,叫汉斯,二胎正在
()肚子里,罗恩很好奇这一胎是弟弟还是妹妹。
罗恩请求着:“我家的藏书你想看哪本都可以,亲爱的寅寅奇卡,诊费也可以攒到我成年后再支付。”
秦追给了罗恩一个脑蹦:“跟我不用谈钱,我疼爱七岁的你胜过金钱,罗尼。”
罗恩捂着脑门甜笑:“那我八岁以后,你还会这么疼爱我吗?”
秦追半开玩笑半认真道:“在你满十八岁以前,我都这么疼你。”
然后他顺手趁着米列娃给罗恩递小点心时摸了把她的脉。
秦追一顿,怎么不太好?
他找着机会又握住米列娃的手腕,顺口问了个中学数学问题吸引了米列娃的注意力,在她低着头温柔讲解题目时,秦追仔细探了她的脉搏。
米列娃怀了个男孩,但这个男孩并不健康,胎儿的脉强劲有力,在细微处却给秦追不对劲的感觉。
秦追两辈子都有极端敏锐的触觉,郎善彦也是如此,因此他们把脉时感觉和常人不同,记录在脉案里的文字也只有两父子彼此能看懂,那是一种玄之又玄的感知。
这不是一个全然健康的胎儿,他有些问题,但秦追无法判断具体情况。
“您是不是偶尔会紧张?”秦追握住米列娃的手摇了摇,“放轻松些,米列娃阿姨,我来这里就是为了让你心情好些。”
米列娃有些感动,她捧着罗恩的脸蛋叭叭亲了两口:“罗尼,我现在心情已经非常好了,因为你在这儿。”
“那就更好些吧。”秦追笑道,“您一定要放松,肚子里的弟弟才会更健康,不要太累了,好吗?闲着没事多看看书吧,你看书的时候看起来很快乐。”
米列娃一怔,再看过去,罗恩的目光还是清澈而单纯。
她下意识问:“你希望我多看书吗?”
罗恩不解,懵懂回道:“当然了,您的数学题讲的比阿尔伯特叔叔棒多了,他讲的我听不太懂。”
米列娃还有一个没说出口的提问,那就是为何罗恩能肯定地说她怀了个男孩,可罗恩只是个孩子,也许他只是随口一说,而她想得太多。
顺带一提,米列娃讲课水平比秦追高三的老师好,不愧是名留后世的天才,经她的讲解,秦追居然有一瞬间产生了区区数学不过如此的错觉。
秦追感叹,要是他读高三时能请米列娃天天开一小时的小灶,别说他卯足力气才能冲刺一把的211了,那两所top1他都敢想。
为了报答米列娃讲题的人情,秦追提醒罗恩,可以多陪陪米列娃,做些让她开心的事情。
他直白道:“这样等孩子出生后,她的心态大概能好点。”
罗恩听懂了秦追的意思,他悲伤地捂住嘴,善良柔软的心中升起对米列娃的心疼,可他也不能直接说出实情,只能憋住这个秘密。
秦追见他难受,捡起在脚边打滚的毛毛和砣砣。
摸狗吧,狗狗消去你一切烦恼。
管完罗恩,格里沙的舅舅那边
给秦追放了个大招。
不是谢尔盖舅舅猎熊时出了事,虽然熊爪锋利,且富含细菌,被熊挠一下不仅皮开肉绽,还有极高的伤口感染风险,但以秦追对谢尔盖的了解来看,谢尔盖和熊遇上,危险的是熊。
这一日格里沙上线的时候特别晚,他的弦在白天都占线,显示他处于忙碌中,差不多到晚上十一点,秦追和菲尼克斯将鲁宾斯基的唱片欣赏到末尾,准备和他、露娜道别时,格里沙的弦猛烈颤抖起来。
秦追立刻连弦,菲尼克斯和露娜也关切地问:“发生什么事了?”
格里沙穿着睡衣,蹲在自己的阁楼里小声说:“寅寅奇卡,出大事了,我舅舅去猎熊的时候救了两个人,我白天帮舅舅运他们回家,下午处理他们的伤势,用了你教的包扎方法,他们本来很好,甚至还能说话的,但是刚才他们发烧了,妈妈说我没用,赶我上来睡觉,但我很担心那两个人。”
秦追疑惑道:“你认识他们吗?”
格里沙点点头:“是,是我妈妈带我去第比利斯卖炸麻花时,总来光顾我们的书店老板伊万叔叔,和他的朋友达利亚,他们被通缉了,不能去山下的医院,只能躲进山里,如果舅舅没有发现他们,他们就死定了。”
秦追知道伊万叔叔是谁,那是个罕见的不酗酒的中年毛子,和谢尔盖关系很好,两人见面时会一起喝度数不高的葡萄酒,畅谈托尔斯泰和屠格涅夫。
伊万人很好,他允许学生们免费翻他书店里的书,只要不损坏书页,也允许格里沙在他的店里泡一下午(其实看书的是秦追),谢尔盖和奥尔加送秦追的《涅朵奇卡》就是在伊万的书店里买的。
秦追撸袖子:“下楼,我给他们看看。”
格里沙打开阁楼地板上的活动门,沿着梯子爬下去,小跑到客厅。
此时的高加索山脉正处于晚上七点,屋子外风声呼呼,在山峦树林中回荡,发出如同哭泣般的呜呜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