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要回去。你的假期有几天?”
“请了三天。”
“今天下午更得回。自己开车吧,车钥匙在门口的玄关柜里。”
“好。”元宝点头道。
中午饭吃完,元宝也离开了医院。终于没有人来探望,他躺下疲惫的身子,双眼一闭,随即传来轻微的鼾声。我调低室内的空调温度,再静静坐回他身旁。沉睡的他像小孩子那样,偶尔蹬蹬被子,我总是耐心地一次又一次为他复原,直到瞌睡袭来,眼皮像粘了胶水一样,再也无法睁开。
九月下旬,出院月余的林浩又把工作安排到极致的满,他说为了在小野兽出生后的月子里能抽出更多时间陪在我身旁。肚如箩筐的我呢?尽管双腿肿得像面馒头,依然没有停止工作,打算上到国庆节前夕。
赵雷跟高慧的关系有所缓和,虽然没到复合那一步,但相比之前的水火不容、见面就掐可好太多了。八月底,高慧把小女儿乐乐接到陵江来上小学,赵雷帮忙办的手续,高慧虽然没有当着赵雷的面,真诚感谢他,但她眼中与日俱增的柔情已是最好的感谢了,更何况这一切,赵雷帮得心甘情愿、乐此不疲。
中恒·天荟的入市布会即将举行,林浩做客项目直播间,作为对布会活动的提前预热和造势。没想到传播效果远预期,在他们还没下播时,后台监控人员喜不自胜地告诉我,这场直播吸粉几十万,最高场观达到万人在线。
赵雷的电话正是这时打过来的,当时我跟师父都因为这场直播的成功而无比兴奋。
“晚上有空吗?请你们两口子吃饭?”他说。
“有事要说?”
“能有什么事。自从林浩出院,咱们还没聚过呢。”
“昨晚不是还在我家蹭饭吗?”
“那是家常便饭,这不一样,很正式地邀请你们。”
我故意端着架子,勉强说道:“那——好吧!”
“记得叫上高慧,还有乐乐。”
我终于明白,他醉翁之意不在酒。
“你自己叫呗!”我说。
“你们女人之间,说话方便。就这样说定了,我待会把时间地点给你,一定把他们母女叫过来。”
他是怕我拒绝吗?话一说完,那么迫不及待地挂断,生怕我说个“不”字。
为了这场聚会,我推掉了师父想要攒的局。当林浩结束直播,师父非要以分公司名义招待林浩,以我作陪邀请林浩时,我拒绝了,拒绝的理由未加任何修饰。
“赵总这是要向前妻求和复婚,让你们充当和事佬呢!”师父打着哈哈说。
“这也算虐妻一时爽,追妻火葬场了吧!”我跟师父一样,哈哈笑着说。
在去饭店的路上,林浩问我:“老婆,咱们空手去吗?”
我莫名其妙,反问他:“吃个饭而已,难道还要准备礼物?”
“今天是高慧的四十岁生日!”他提醒道。
我长长地“哦”了一声,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我们去商场给高慧挑选了一件礼物,还买了一束花。赵雷跟天天早早在饭店等着,我们一到,他看见捧在林浩手里的鲜花,顿时明白了我们的心意。
“你很不地道,要不是林浩提醒,我空着手来,多难看!”我语气温和地责备赵雷。
“好朋友之间,不用搞得那样客气,搞不好她自己都不记得今天生日。”赵雷说。
“拉倒吧,谁不记得自己的生日。你送的什么,拿出来看看。”
赵雷往后一退,两手一摊,故作镇定。“送他一顿饭,那——”他指着餐桌。“今晚点的都是最贵的菜。”
说话间,高慧带着豆豆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