赏花宴是她寻摸良将的梯子,这宴会规格自然就办得不低,或者说是相当的奢华,里面的东西好多她们都是没见过的。
赏花宴之后京城就横空出世了一个“颜如玉”的商行,之前在公主府上看到的那些琉璃器具,什么奶油蛋糕,什么香皂香水都应有尽有,而这背后的老板却是大家不曾见过的。
人是夏盈盈直接找宋仁宗要的,是的,就是找宋仁宗要的,理直气壮名正言顺,并要来了对方的身契。
这还得从赏花宴说起,她赏花宴上出现了数不清的新奇玩意,就是那名贵花卉都让人挪不开眼,且每一盆都是价值连城,这般奢侈自然就有人看不过去了,将事情捅到了她这皇帝爹这里,于是夏盈盈就被宣到了皇宫。
便宜爹一斥责她奢靡无度,她便哭诉李家人如何苛待她,顺便将前些日子杨氏羞辱她的那些话一并添油加醋的说了。
“我堂堂一国公主,在自己屋里喝点酒都要被人这般无辜揣度成荡妇,一言一行都在杨氏的眼子底下,不能有一点行差踏错,不然就是不孝,一个妾氏也能在我头上作威作福,爹爹这就是你为女儿选的婚姻,难道之前的疼爱都是假的吗?为何您要将我送进这样的虎狼窝?是不将我啃到骨头都不剩就不罢休吗?”
“福康,爹爹也是为了你好,你怎么就不能体谅爹爹的苦心?”
“为了我好?可您有问过我的意见吗?”
“你这孩子怎的如此不懂事?”
“我不懂事?自爹爹将我嫁出去起,我就失去了一切,我还有什么?我自己的爹爹都不疼爱我,我还指望什么,将我嫁给那样一个无能之人,为了您的脸面,为了李家的荣光,合该就该让我守活寡,我心中的苦闷不能诉说,就连喝两杯酒都要被一臣子妾氏指着鼻子骂,李家人也正是因着知道您的想法,所以才这般磋磨我,难道爹爹生我下来就是为了维系李家荣光的工具吗?我到底做错了什么!要让您这般对我?”
宋仁宗没想到女儿对他有这般大的怨气,一时被气得趔趄了一下:“你······你是在怨我,不对,你刚刚说什么?什么叫守活寡?什么叫李玮无能?”
“我难道不该怨吗?就是您想的那个意思,怎么?爹爹给我赐婚前就没探听清楚李玮他就是个不能人道的无用男人?”
夏盈盈面上一副讥讽的样子,至于她说的李玮不能人道的事情,她既然说了,那便就不怕宋仁宗去核实,那日公主府她就给李玮下了些药,谁让他放纵他娘来她这找不痛快呢,她要不是给对方一点教训真当她是泥捏的?
之前那些坏名声都让她担着了,日后这坏名声谁爱担谁担,但想要拿捏她?那是做梦。
宋仁宗却因为夏盈盈的话整个人都恍惚到失魂落魄了,他一个趔趄直接跌坐在太师椅上,他是真没想到事情会这样,原本以为亲上加亲,女儿嫁进李家,日后日子怎么样都不会差,李家因着福康才能延续更长久的富贵,就为这他们也不会薄待了自己的掌上明珠,没想到都是他的一厢情愿,事情最后居然会成了这样。
那李玮不是个男人,居然还在他面前表现得那样,这不是骗婚是什么?赵祯有种被人愚弄的怒火从心里窜起。
之后再面对女儿他就气短,此时还哪里记得训斥她奢靡的事情了?他闺女受了那么大的委屈,还不让花点小钱?
于是夏盈盈趁机提出了自己的要求,离开皇宫的时候,夏盈盈不但带走了大批的赏赐,还带走了一批工匠以及几个管事的内侍。
一番敲打,收服了这些人之后,就将人给撒了出去,她在外面这般经营宋仁宗不是不知道,毕竟人是他给的,再有夏盈盈的动作可不小,别人不知道这段时间横空出世,赚得盆满钵满的“颜如玉”是她的,他能不知道吗?他内库里可是刚刚才收到了他的长公主送来的孝敬呢!
“颜如玉”不过才开张月余,一半的利润居然有数十万贯,这让一向崇尚节俭的皇帝有些怀疑人生,外面的银钱都这么好挣了吗?
可不嘛?不说别的,就是夏盈盈培育出来的那些名花就得到了无数读书人的追捧,他们自诩风流文士,对这些风雅之事自是推崇备至,何况她那的盆景本就是世间少有,这价格自然是抄到了千金难求的地步,重点是稀少,不是谁想要就能得到的,这场争夺还代表着权力与实力的象征。
就在她这边如火如荼忙着挣钱铺路的时候,宋仁宗也没少办事,他先是派了太医去李府为李玮问诊,之后又让人去李家训斥了李玮,这就几乎是明示了,果然李家也不都是蠢人,两日后的大朝会,李玮兄长李璋上表称李玮愚笨,配不上公主,请求让二人仳离,仁宗应允。
就这样,夏盈盈同样是找皇帝爹爹闹,但自己却是没伤分毫的就摆脱了李家,所以坏名声凭什么要自己担着呢?至于李玮,就只能委屈他暂时先清心寡欲个十来年了,算是她帮他修生养息了,至于十来年以后还能不能用,那就不是她能考虑到的了。
可别觉得她自私,原主不也守了那么多年的活寡么?她还看着李玮那小妾娘帮他纳妾,只为了打压她这个身份高贵的儿媳,凡事做的,就得要想到后果不是吗?既然尚了公主,得了富贵,就得有吃软饭的自觉,想要软饭硬吃也得看看你牙口够不够好,不然只不过是徒增笑料。
解决了李家,夏盈盈就更自由了,虽然没和离之前她也并没有多束缚自己就是了,只是现在做什么更不受拘束了而已,宋仁宗觉得对这个女儿有所亏欠也就不管她那些太多,更何况夏盈盈给给了“封口费”,正所谓拿人手短,多少是有点那个意思在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