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家闺女一直都是这副模样。”
房间内,炭炉里,炭火烧得火红,熏笼里还点着浓郁的香。
整个屋子暖意浓浓,相比较外面的冰天雪地、冰冷刺骨,可谓是云泥之别。
楚策随意披着玄色大氅,微露出精壮的胸膛,若不是他面色极差,画面十分撩人,周身散着清梦被扰的气息,语气里还有几分懊恼。
一双柔荑从后面缠上来,面色才略微好转,不然感觉下一刻,他就会冲出杀掉打断他好事的罪魁祸。
沈照君从后抱着男人,贴在男人宽厚的背上呢喃:“这孩子呀,现在是打不得骂不得,打了所她再离家出走,到时把扶光翻过来都未必找得到。”
楚策转身把妻子拥入怀里,低头在她的亲了亲鲜艳的红唇道:“我才得些趣,她就把我们的好事给搅和,赶紧让人收拾出一处院子把她挪走,以免再坏了我们的好事。”
“篁儿年纪小,还不会照顾自己,等及笄再让她挪院别居吧。”
沈照君依偎在丈夫怀里道:“这些年在外面玩野了,心收不住,过几天去宫学,有先生、夫子教导,同龄人的影响,时间长了篁儿自会收心,安安稳稳地留在府里。”
“四弟取个什么名字不好,非要用这两个字,篁儿篁儿的叫,没的让人误会我们谋反的意思。”
楚策刚从鬼门关走一遭回来,万事都格外谨慎,叹气道:“如今朝中都是些玩弄心思的,让他们听见了又要生事端,以后嘛要么叫全名要么叫幽儿。”
“四弟说竹子乃刚柔并济有气节之物,用这个名字是对女儿的期许。”
沈照君说完有些无奈道:“以我这几天对女儿的了解,她是刚多于柔,年纪不大却是一副无欲无求的模样。”
“孩子跟我们分开时太小,三岁又离了家,没有什么家庭亲情观念,接回来后总是不肯与我这个娘的亲近。”
想到女儿疏离的目光,冷漠的态度,沈照君想一下道:“正好三天前她吵着要练剑,你抽时间教教她陪陪她,趁机多跟女儿亲近,女儿对我总是淡淡的,我的心里也不好受。”
“我哪有时间教她练剑。”楚策不以为然道:“实在不听话,打一顿,关起来,饿几天。”
“那是你闺女,不是你的部下,不是你的兵。”沈照君白了夫君一眼:“养女儿跟养儿子不一样,儿子能随便养,能打能骂,女儿得细养,更不能打骂。”
“我就说说,哪里下得去手。”盯着摇椅里瘦小的女孩道:“女儿那小胳膊能舞得动剑吗?”
“你不能花点心思,给女儿弄一件趁手的防身兵器。”沈照君有些生气道:“你看看你二哥,他对几个孩子多上心,连悠悠都让二嫂亲自教导,为了就是将来能说一门好亲事。”
“咱闺又不愁没人要……”
“怎么不愁了,你也不听听外面怎么传我们闺女。”
“当年我们就不应该把女儿留在天都。”
沈照君越想越后悔,但是又没有办法,毕竟那是陛下的意思。
当年陛下依仗他们夫妇又忌惮他们,派他们去戍边,一大家留在天都尚不够,还要把唯一的女儿留下为质。
“眼下我们回来了,陛下又有意让女儿给太子做伴读。”沈照君苦笑道:“篁儿是在外面长大的孩子,什么都不懂,怎能做好太子的伴读,我也推托不掉,只能看女儿自己应对。”
“陛下的旨意,臣子不能违背。”
楚策下巴抵在妻子头上,眼里闪过一丝寒意。
似乎换了一个人当皇帝,也没能改变扶光的风气,反而是变本加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