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清早,似水流年古玩铺就被明晃晃的警戒线包围。
原昕的目光从街头一边扫到另一边,疲态明显的脸上更是掩不住的愤懑,他眉头微皱:“人呢?”
南城辖区的派出所民警赶紧一溜烟跑过来,替原昕抬起警戒带,“人在后院呢。”
“死者名叫曹忠,七十岁,是这家古玩铺的主人……”
原昕抬手制止了民警的汇报,这些情况他早已清楚。一大早就接到南城区的上报警情,法医在勘查现场后,对于死者的死因有些模棱两可,原昕一听死者是曹忠,他总感觉这其中似乎还隐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隐情。
原昕走到后院,三间平房,平时曹忠就生活在这里。前不久还见过面,此时却躺在冰凉的地面,这不免叫人唏嘘。
“人是您现的?”原昕指着一旁站着的老头。
“是……是我,”老头是曹忠的邻居,六十多岁,现在吓得整个人宛如秋风中瑟瑟抖的枯叶,“我们每天约好五点半遛弯晨练,今天这都快六点了,还是没见老曹出来,所以我就敲门看看到底怎么回事,这刚一到后院,就把我吓得半死,老曹就躺在那一动不动,我事觉不好,赶紧打了12o,结果人家说早没气了,我就赶紧报了警。”
“什么时候死的?”原昕问范达。
范达身上的防护服窸窣作响,他翻了翻死者的肩膀,起身走到原昕身旁:“死亡时间在凌晨两点到三点之间,死后尸体没有被移动过,这里就是第一现场。”
“分局的法医怀疑是心脏猝死,不过……”范达欲言又止。
“怎么了?”原昕看了他一眼。
范达重新走到尸体旁,用带着橡胶手套的手拉下曹忠的后衣领,“你看这是什么?”
只见曹忠的左侧肩膀靠上,接近颈动脉的位置有一个极小的针眼,如果不仔细观察的话,根本不易察觉。
原昕眉头皱得更紧,他本就对曹忠在这个档口死亡就疑虑未解,此时看见那个针眼更是疑云重重,什么人要费尽周章,选择在雨夜杀死了一个无辜的老人,不是他敏感,这是否与未结的连环杀人案有着某种联系?
“他被人注射了毒药?”原昕问。
范达摇摇头,指着曹忠的面庞道:“不像,你看他死相安详,指甲里没有泥土,鞋跟也没有挣扎时留下的痕迹,应该不是中毒,不过他口唇与指甲呈现绀紫,有轻微的窒息征象,我怀疑是心脏瞬间麻痹导致的急死亡。”
“曹忠有心脏类疾病?”
“他有冠心病,”范达的下巴朝屋里一扬,“我刚刚在屋里现了有治疗冠心病的药物,如果他是被人注射了类似氯化钾一类的药物的话,再加上他本身就患有冠心病,这样就很容易造成高钾血症,引起心脏麻痹死亡。”
原昕俯身蹲在老人的身旁,微眯起眼睛,他心里思忖:被人注射药物死亡。您的死亡真的与未结案件有关吗?如果有关,那么又是谁?会是任家栋吗?
“韩栋,把这里附近街道的监控调取给图侦,看当天的时间段有什么人出现在附近;老张带人去排查最近一段时间里似水流年的监控和账簿,看有什么不同寻常的情况;老范回去解剖,我要详细的尸检报告,包括具体注射的药物是什么药以及剂量,抓紧时间!”
暴雨冲刷了所有的蛛丝马迹,痕检主任步见德几乎趴在地上,他手里拿着放大镜,一寸一寸地不放过任何一处角落,周围的人忙成一团,此时原昕的心里却冒出个可怕的想法:曹忠的死将是个死胡同!
大切在停止线前猛地刹停,原昕跳下车,甩上车门,低着头,大步流星走向刑侦大楼,身后的孟媛小跑着跟在身后。楼上,庄星辰后靠着椅背,双手插在衣兜里,脸上湛默又疏离,看不出一丝情绪,只是紧盯着原昕跨进大厅的身影。
原昕刚一进门,就看见庄星辰熟悉的背影立在窗前,莫名地他脸上的萧肃缓和下来,他扯了下嘴角,脑海里全是那一吻,他清清嗓子,借此拉回自己飘忽的思绪,庄星辰闻声也转过身,朝他走过来。
“……”原昕忽然觉得有些紧张,他紧了紧拳头,“你不是说这几天有点别的事吗?”
庄星辰隐藏情绪的能力达到了极致,肉眼根本看不出他情绪的波动,但只有他自己清楚,那被扣疼的食指关节是自己在极力控制,“我接到了孙薇薇的电话。”
一小时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