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小鸡啄米地点头:“你妈妈做的糖水当然好吃了。”
两人就站在客厅里,赵言熙也不敢让他坐,毕竟现在一看到那个沙发就是心惊胆战。
于是就喝得急了,扶着他的手把透明的稠白送进嘴里,她嘴巴太小,平日里吃东西就慢,这会有水渍从唇边溢出,顺着下颚滑进了下巴里。
赵言熙手背抹了下唇边,忽然,下巴处让人按了下,粗砺的指腹沾了滑润的糖水,顺着滴落的桃胶往下落。
她的睡衣领就坠在心口上,那道温热堪堪停在边界,赵言熙浑身下意识颤了颤,抬眸对上他漆黑的瞳仁,耳边落来他一句轻笑:“差点就弄脏了。”
赵言熙额头渗着薄汗,软发黏在了脖颈间,抬手从他手里拿过勺子,他也不争,好像她真的动手要什么,他就真的会给。
瓷盅让他放低了些,赵言熙埋着头吃了起来,红润饱满的脸颊鼓鼓的,另一只手扶着瓷盅,她吃东西的时候特别斯文,是个有家教的小姑娘,嘴巴会闭着不发出声音,但瓷勺轻撞,水声渍起,还是在狭窄静谧的室内震动着。
等她吃完,李星衍暗红色的宝石戒指上沾了黏稠,于是拿着瓷盅进厨房冲了起来。
赵言熙擦了擦嘴巴,等他洗手的间隙问他:“裙子多少钱,我转给你。”
厨房没有开灯,他抽过干手纸擦了起来,一寸寸地擦拭着性感的骨节,眼神透过黑夜落在她脸上:“我还没教你怎么穿,你就说要买了?”
赵言熙清瞳微怔,似乎还有些怀疑自己:“不是这么穿吗?”
男人扫了眼客厅,长手拿过茶几上的花瓶,“过来。”
赵言熙还真的跟着他,等反应过来才发现他提着花瓶进了她的房间,一时间脱口说了句:“你当这儿是你家啊!”
男人把花瓶放在她房间飘窗上的竹架里,沉笑了声:“难道不是?”
赵言熙:“……”
男人手指轻夹窗帘,奶白色的蕾丝窗纱被拉上,窗外的万家灯火隐于幕布之外,顷刻间将两人置于隐秘的角落,男人干燥的大掌轻拢上她的软腰,将她身子微微一侧,掰到了飘窗旁的落地镜前。
他一身黑色睡衣犹如旷野上的沉沉高山,拢在她身后,他的手掌很大,几乎可以拢住她的腰身,此刻干净修长的骨节穿入睡衣上的蕾丝束腰,低声对她说:“看着镜子。”
赵言熙眸光抬起,此刻她的脸颊绯红满霞光,双手交叠垂在身前,男人的右掌从身后绕了上来,她听见衣料轻轻的摩挲声,在她耳边落下的还有男人低沉的耐心:“这是层外裙,暗扣在这里,不是你矮,而是要沾到地上才好看。”
赵言熙看着镜子里的男人,“你是在哄我吗?还是你自己明明买得尺码不对,在这里找理由?”
他垂着眼睫在笑,指腹随之勾开了藏在蕾丝下的暗扣,外裙被解下,透出里面垂至大腿中部的月白丝绸,凉意裹上的瞬间,男人说了句:“尺码不对么?我怎么看你胸口贴得紧紧的,带子都不用收。”
赵言熙清瞳一睁,气得转身看他,却让他大掌顺势按住了肩头,嗓音沙哑地落了声:“别动,袖子这儿也能拆。”
赵言熙扭头垂眸,锁骨让一道粗砺滑过,染上酥麻的电流,她微微瑟缩了下,往后退时,袖肩倏忽被勾住,在她反应过来的刹那,荷叶边让人卸了下去,露出纤细的白色肩带来。
姑娘浑身泛粉,垂着柔荑似的皓白脖颈,指尖随之遮掩在肩头上,李星衍喜欢看她害羞,喜欢看她撒娇,喜欢看她纠结,更喜欢看她正直又不得不软在男女的情。欲之下。
她双手交叉拢在肩头,月色丝绸柔软地熨贴在她身上,昏暗的光影下,仿佛是她身体的一部分,雪白透亮,可世上再金贵的丝都比不上她一触便红的肌肤。
圣洁,婉致。
她看着地上散下的外裙,低声道:“没有了吧。”
他靠近的时候,赵言熙战栗地往后退了下,男人起伏的气息如身上丝丝缕缕的绸缎,将她束缚,裹紧,呼吸不畅。
他说:“有。”
赵言熙愣愣地抬起眼睫,水洗过似的一泓清泉,眼尾染红晕:“我自己再研究一下。”
他听罢,漆暗如质的眼神落在她身上:“好。”
赵言熙对李星衍的好奇还在于他的性格,有时暴力,她不是没见过他在众人面前发脾气,那晚在棋牌室里喊侯奇的名字,她真的以为他会打人。
“有件事我没问你。”
她声音细细的,颤着卷翘的长睫看他:“刘兴辰说你的下属项林去过保卫科要二十三楼的监控,第二天盛鸣恩就出事没有回来,跟你有关吗?”
男人拇指转了转食指上的暗红戒指,赵言熙见过他脱下来后的样子,他的骨节上有一块疤痕,摸起来微微凸起,此时另一只手从她后脖颈往上穿入湿潮的软发托着她,眼神沉坠坠地落来:“我说过,会让那些对你说三道四的人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