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涟松了口气:“那就好。”
“上去吧?”沈怀今问。
周涟摇头:“我想再陪它一会儿。”
“那我陪你。”沈怀今说。
两人又在小土堆旁蹲下,周涟开口说道:“如果小猫救回来了,那么沙莎姐姐未来就会和一只叫小今的猫一起生活十多年了。”
“那她早晚会后悔起了这个名字。”沈怀今说。
“也许已经后悔过了,在发现小猫生病的时候,”周涟垂着视线看着小土堆,“我就很后悔。”
沈怀今抬起手,揽住了他的肩膀:“你不是说小草莓想来看鱼吗?她什么时候来?”
周涟很自然地靠在了他的身上:“问过了,下个礼拜。”
“这星期你要陪她出去玩儿吗?”沈怀今问。
“她这星期要和同学出去,”周涟说,“阿姨每个星期只给她一天自由活动时间。”
沈怀今感叹:“可怜的小姑娘。”
“嗯,”周涟看向他,“我们上去吧?”
两人一同起身,刚转头,只见乔七山正站在画室大门口一脸狐疑地看着他俩。
“新买的鱼挂了。”沈怀今指了指那个小土堆,向他解释。
乔七山没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
。
第二天下午,鱼缸里又有一条鱼翻了肚皮。
周涟发现时,那条被命名为中今的银色绒球圆滚滚的肚子半露出水面,身体被其他几条金鱼用嘴拱得一动一动。
他呆滞了片刻,用网子把鱼捞了出来,犹豫着不知该不该放进杯子里。
沈怀今还在上课,没有人能给他提供建议。
皱着眉头傻站了会儿,他就这么提着网兜下了楼。走到门口,遇上了正伸着懒腰的万俟小豆。
“这是什么?”万俟小豆问。
“我的鱼,”周涟哭丧着脸告诉他,“没了。我想去花坛把它埋了。”
“哦……”万俟小豆若有所思,又问道,“你徒手挖坑吗?”
周涟这才想起来自己没有准备工具。万俟小豆露出了了然的笑容,做了个稍等的手势,片刻后拿着一副一次性筷子走了出来。
用筷子挖坑比用油画刀难得多。
万俟小豆陪他蹲在花坛边,提醒他:“这么热的天,埋在这儿很容易发臭。”
“那怎么办呢,”周涟无措,“总不能丢进垃圾桶里。”
“有什么关系,”万俟小豆说,“对它而言也没什么区别。”
周涟并不认同这个说法,却也无法反驳,摇了摇头,继续用筷子戳泥土。
万俟小豆长长地叹了口气,忽然伸出手,把手臂上那只翻肚皮小狗展示给周涟看:“可爱吗?”
周涟不明所以,点了点头。
“它叫纳豆,跟我一起长大的,”万俟小豆收回了手臂,低头看着那个造型可爱的文身,“在我十四岁的那年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