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低烧,周涟的面颊却烫得惊人。他不得不怀疑温度计是否坏了。
生病就该多休息。周涟躺回了床上,平静了许久,他的心跳才终于恢复到往日的节奏。
闭上眼,一个念头突兀地从他的脑中蹦了出来。
今天的练习还没有做。
不只今天,若不算昨晚,他们已经有三天没有做过练习了。
以往在制定学习计划时,这完全是周涟无法忍受的懈怠。
可回想起沈怀今昨晚的举动,他不可自制地感到不安。
当他小心又主动地把嘴唇贴到沈怀今的嘴唇上,这个原本带着讨好意味的轻柔吻很快就变了味。
沈怀今反客为主,让周涟误以为自己马上就要被面前的男人生吞下肚。
他的大脑不断地播放那个场景中的声音、触感和气味,周涟热得快要出汗,不得不睁开眼坐起身。
他睡不着。
只要闭上眼,一片漆黑的世界中,他无法克制自己不去想昨晚的一切,想沈怀今。
为了转移注意力,他转而思考究竟是什么让可怜的小鱼接二连三出问题。
和普通数心血来潮养鱼的人不一样,他提前做了不少功课,自认为已经规避了绝大多数新手会犯的错。
捧着手机查阅了许久的资料后,他心里逐渐有了些猜测。
鱼缸是摆放在客厅里靠近窗口位置的,有一小部分会被太阳直射到。阳光照在鱼缸里带来的盈盈波光中金鱼缓缓游动,那画面非常美丽,他很喜欢,却忽略了白天鱼缸里的温度会因而变得不稳定。
毕竟是夏天,日光照射的部分一定温度偏高,金鱼在冷热交替的水中来回游动,容易感冒。
理清这一点后,他赶忙下床来到客厅,试图把鱼缸挪个位置。
实际操作起来困难重重。
装满了水的鱼缸重得离谱,别说搬,他连推都推不动,就算沈怀今回来两个人恐怕也是够呛,肯定得放水。
但换水一样有改变温度的危险,剩下的四条金鱼好不容易挺到现在,已经禁不起太多折腾。
而且,过滤和制氧设备需要电源,客厅里一时也找不到恰当的位置。
周涟为难了一阵,只得先从沈怀今的工作间里找了块画板挡在了鱼缸后边,好物理隔绝光线。
之后,他给沈怀今编辑了一条很长的消息,交代了这一切的来龙去脉,问他有没有什么好的建议。
沈怀今回复时,周涟正坐在桌边吃肉松蛋糕。
那是沈怀今不久前特地买来的。周涟早上几乎没吃东西,现在吃了药热度退了大半,闻着香气肚子便咕噜噜叫起来。
沈怀今问他就这么继续用画板挡着可不可行,他拍了张照片回过去,告诉沈怀今“可以,但难看”。
沈怀今给他发了一个抱头的表情包。
这段对话气氛轻松自然,仿佛他们之间不曾发生过冲突,没有任何隔阂。
这让周涟有点儿高兴。
最后,他们决定把摆放鱼缸的桌子和客厅另一个角落的沙发换个位置,再加一个接线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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