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幸担忧之际,万俟小豆主动给他发来了消息。
终于通上电话后,万俟小豆的语气听起来比爱人急病的乔七山更崩溃,不等沈怀今开口商量,直问能不能立刻辞职,他要躲一阵避避风头。
沈怀今震惊又疑惑,问他出了什么事,得到的结果意料之外又情理之中。
万俟小豆说,许思渊神经病,脑子不正常,可怕极了,想躲。
沈怀今问他把人给怎么了,他支支吾吾顾左右而言他,不肯说。
这情况着实让沈怀今一个头两个大。
得知乔七山的情况后,万俟小豆在电话那一头连喊救命。
沈怀今一时闹不明白这两个人究竟发生了什么,考虑到当时与周涟之间的矛盾,便决定提前回去。
一路风尘仆仆到了画室,万俟小豆见到他后如蒙大赦,装模作样要回房间整理待会儿上课用的材料。谁知沈怀今刚进家门就接到他的电话,说是已经离开了。
“对不起,给你磕头了,但我真是一分钟都待不下去了,”万俟小豆在电话带着可怜的哭腔说道,“想到他随时可能出现在我面前我都起荨麻疹了。我知道给你添麻烦了,我工资不要了,好吗?”
沈怀今满头问号,与此同时意识到自己已经没有拒绝的机会了。
晚上课上到一半,许思渊出现在了教室门口。
他一如往常那般温和冷静,面带微笑询问沈怀今知不知道万俟小豆在哪儿,要怎么才能联系上。
得到了否定的答案后,他平静地离开了。
沈怀今满心狐疑,下了课后忍不住给许思渊打了个电话表示关心,询问他和万俟小豆是不是发生了什么。
电话那头的许思渊也不知是真糊涂还是状况外,语带迟疑,说自己也不知道是哪儿做得不对,好像惹万俟小豆不高兴了,之后又表示不用麻烦沈怀今,他能自己处理好,不会给沈怀今添麻烦。
沈怀今不好意思告诉他自己已经被添了大麻烦,客套了几句后便挂了电话。
之后再想联系万俟小豆,已是杳无音信。
这实在匪夷所思,毕竟这两人相处时间短暂,想必也来不及发生什么复杂的感情纠葛,总不能是许老板那方面的癖好过分特殊,万俟小豆身心受创,产生了强烈的畏惧,这才选择逃命离去?
许思渊家境殷实,一看就是受过精英教育的高材生,外表看着不显山不露水,一副衣冠楚楚的模样,私底下有点异于常人的兴趣也不奇怪。
沈怀今在心中胡乱进行着不礼貌的推测,第二天中午又接到了许思渊打来的电话。
许思渊在电话里一副难以启齿的语气,问沈怀今能不能见面,有事想问。
沈怀今犹豫了片刻,答应了。
他不是很想掺和别人的感情生活,毕竟他自己这儿也是一团乱麻。
可转念一想,正因为自己的爱情也不顺利,有个机会互相倾诉一下也不是坏事。
晚上两人见了面,许思渊得知万俟小豆连工作都辞了,惊讶万分,又失落不已。
过往号称酒精过敏的他沉默地给自己满上了一杯,然后给沈怀今发了一支烟。
“很奇怪,”他夹着烟眼神忧郁,“我想不明白问题出在哪里,我明明很认真地想要和他经营感情。”
沈怀今试探着提醒他:“你们才认识没几天。”
“那不是恰恰能证明我的认真吗?”许思渊反问。
沈怀今心想,问题可能出在万俟小豆从来不是个认真的人。
各种细节他来不及多问,许思渊沉着脸抖了抖烟灰,又闷了一大口啤酒,放下杯子后说道:“他有本事别被我找到。”
沈怀今心想,我要是能找到得到这小子必须揍他一顿。
却不料许思渊幽幽开口:“我一刀捅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