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无论是爷爷,还是秦爷爷,秦既明,都在竭尽所能地照顾她,在家庭成员构成不够传统的情况下,仍旧尽可能地好好照顾她,疼爱她。
林月盈认为自己是在爱里长大的,所以她要会爱其他人,其他朋友。
也正因为这个特质,她很少会听到一些……负面的话语。
譬如秦既明单身至今,没有女友,屡次拒绝相亲,而林月盈青春正茂,年轻漂亮。
美丽本身并不是罪,但男人眼里、口中的美丽是带着罪的,好像如果这种美丽不能为他们所采撷,那就要编出无数肮脏的流言来抹黑。
好像只要向一朵怒放的昂贵玫瑰泼上脏水,他们就有借口来以低廉的成本得到她。
年夜饭刚结束,看春晚的时候,林月盈“逼问”红红,才得知了一些不堪的话。
“……我也是听人说的,家庭聚会上,开玩笑似的,提了一句,”宁阳红慢吞吞,她不想伤害到朋友,斟酌着语言,“嗯,反正,就是有人说,你和你哥有不好的关系,说你哥不结婚也是因为这个……你放心,我已经把他骂回去了。”
何止是骂。
宁阳红叫了自己哥,双胞胎兄妹齐心协力,把那个喝了酒乱讲话的堂兄摁着一顿爆锤,兄妹混合双打。
现在,春晚播着,宁阳红还在罚抄呢。
“不要管,”宁阳红信誓旦旦,“我相信你们是清白的。”
林月盈犹豫:“对不起啊,红红,我可能要辜负你的信任了。”
宁阳红一边呲牙咧嘴地捂着脸,一边惊讶地啊出声:“什么?什么?你和我讲清楚,大半夜的不要说这种语焉不详的话吓我啊啊啊。”
林月盈小小声:“是秘密,那个,其实我想对秦既明不清白。”
宁阳红说:“打住了打住了哈!有哥哥的人听不了这话——你让我先冷静一晚,明天,明天我再去找你!这事太大了月盈,咱们必须当面谈!”
林月盈放下手机,她转身,看到秦既明正用大瓷盘端着十来个层层叠叠码在一起的佛手,往客厅中桌子上摆。
她不知道流言蜚语已经起了。
但能猜得到,恐怕那些人说的,要比红红讲得更恶劣。
事实也果真如此。
林月盈越长越好,还上着高中就和秦既明住在一起。
两个没有血缘关系的人,秦既明又是风度翩翩,血气方刚的年龄,日日夜夜和一个青春如花的女孩子住在一起,他还婉拒所有示好。
这是浮想联翩的根源。
起初这样讲的人不多,从今年九月份,才渐渐地起来了。
更难听的词也有,姘头,童养媳,小情人……
众口铄金,积毁销骨。
就连阮玲玉,也在遗书中写——
人言可畏。
不过这些话也就有些不务正业、天天泡吧的人提,但凡正经点儿的,没有在公共场合说这事的。大家也都知道秦既明正派,不会做出这种下三滥的恶心事。
宁阳红需要冷静,而林月盈也睡不着了,她坐在客厅沙发上,身上披盖着一张何涵送她的盖毯,看着屏幕上的电影,守岁。
何涵早就去睡了,请来的阿姨也回家过年了,林月盈安安静静地坐了一会儿,秦既明过来了。
说来也奇怪,那么多佛手就放在林月盈不远处的茶几上,她却什么都嗅不到。秦既明走来,林月盈顿觉鼻翼间都是淡雅自然的佛手香了。
秦既明坐在她身旁:“怎么还不睡?”
林月盈老老实实地说:“我想守岁,祈求妈妈身体健康,青春永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