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被无尽的黑暗吞噬,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模糊而遥远,肺部急切的渴望吸氧!
但有着一种强烈的压迫感,仿佛有重物压在自己的胸口,让她喘不过气来。
身体早已无法控制。
海尔诺知道,她是站着死的,她是睁着眼睛死的!
但她依旧对不起……不对,她不能死!
海尔诺有着自己的血盟,有着自己的女儿,但事实上,此刻她认为自己最对不起的人是她姐姐。
‘我要活下来,我可以带人去支援葛伦娜……’
狼灵开始虎视眈眈,羊灵开始呼唤。
海尔诺她隐隐约约感到狼在扑咬自己……
“咳咳咳!咳咳咳!!”
一阵剧烈至极的咳嗽响起。
惊醒的瞬间,虚弱与剧痛在同一时间吞噬这个坚强的悍妇。
由于无法控制的咳嗽,海尔诺只感觉到自己从未如此虚弱过,咳嗽的巨大动作让伤口崩裂。
女人虚弱的睁开,虚弱让她两眼前先是一黑,随即海尔诺的视界才被篝火明黄色的灯光充斥。
周围的温度让这个失温的女人感到一阵阵温暖。
自从寒冰血脉觉醒之后,海尔诺就从来没有像今天一样,那么渴望靠近火焰,那么渴望着温暖。
直到不远处传来的声音将还没完全清醒,整个人处于宕机状态的海尔诺整个人刺激的起身。
“你醒了?真是难以置信,明明受了完全致死的伤害,却依旧在雪地当中挣扎。
全身失血过百分之五十,虚弱,重伤,低温……
啧啧,这就是冰裔吗?寒冰血脉还真是神奇呢……”
“啊嗷!”被这声音惊的直接坐起来的海尔诺在巨大动作下,那被医线拙劣缝合后又用绷带缠绕的伤口,立刻再一次渗出了鲜红色的血液,痛苦让她情不自禁的痛呼出声。
“如果我是你,这个时候该做的就是乖乖躺在床上休养一段时间!毕竟就算是强悍的冰裔,这种程度的伤也算不上小伤了吧?”
不远处篝火旁坐着的那个人传来的生机满满的声音,将海尔诺的注意力完全吸引了过去。
‘我这才注意到有人?海尔诺,你的警觉性生疏了!’
海尔诺闻言下意识朝着篝火旁看去。
虚弱的冰裔看到了一个背影厚重到极点的身影,至少在阿瓦罗萨部族,没有人会穿着这种厚重却不方便行动的重甲,即使它防御力惊人。
普通的战士穿戴这种重甲会变得不便于行动,冰裔们使用的臻冰武器,更是能够轻易无视这种笨重的甲胄。
无论是在打猎还是生产物资的索取当中,穿戴这种甲胄后的效率极低。
是由一些极度缺乏安全感的家伙才会选择这种东西。
重甲人没有回头,他似乎在对着篝火琢磨着什么东西。
海尔诺继续朝着那名重甲人双手处看去,她只见到自己的锐冰之剑正被那个家伙轻而易举的拿在手上端详。
这种情况让海尔诺瞳孔收缩,同样更加确定了对方的身份:强大的冰裔!觉醒的寒冰血脉。
“我有些事情想要询问一下,阿瓦罗萨部族究竟生了什么?艾希……他们剩下的人究竟去了哪里……我怎么找也找不到他们的踪迹,反而在路上找到了德拉克隆畜养的北地角马的痕迹……”
重甲人拿着臻冰长剑啧啧称奇,不住的摆弄着剑锋处宛若艺术品的臻冰,他甚至尝试着不去握剑柄,而是用手直接触碰臻冰。
“?”海尔诺闻言没有说话,又好像说不出话了,她只是再次倒下,就好像晕厥了过去。
金城见状微微一愣。
“海尔诺姨妈?你这又是在干什么?别给我玩这样的事情啊!”金城自然也见到了这一幕,立刻就有些无奈的站起了身。
希简与葛伦娜之间的关系很复杂,又是合作者,又是竞争者,又都是战母,肩负着部族的责任!
但葛伦娜与金城、瑟庄妮的关系其实一点都不复杂。
小时候待其他人严酷的葛伦娜对小孩子是意外的宽容,甚至经常和艾希一起玩耍的瑟庄妮都要被这女人当女儿来养了。
她愿意给予两个没有母爱的可怜小家伙一点点母爱。
这使得思维健全的金城对葛伦娜的印象还好,但仅限于此。
可那时还年幼的瑟庄妮就不一样了,缺少母爱的瑟庄妮对葛伦娜出乎意料的依恋。
作为战母妹妹的海尔诺自然也和金城有交集。
“?”突然听到这位冰裔对自己的称呼,本想继续躺下去装死的海尔诺又一次睁开了眼睛,她吃力的看向金城,“你这家伙是……”
金城随意的将锐冰之剑插在一旁,随后将自己还带着两个铁质牛角的头盔从头上拿下,露出了那一头在弗雷尔卓德显眼又高贵的黑色。
按理来说,臻冰的使用者,他的色会受到臻冰的影响从而转为白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