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早就受不了自家老母亲的文宣王周隽大发雷霆,立马坐镇把合欢酒的由来追问清楚。
经过好一番盘查后,总算从一婆子口中问出原是另一个面首张允私下里调换的,打算栽赃嫁祸给柳笙。
周隽被气得半死,两个面首胆大妄为,竟然争风吃醋闹了这么一场,委实荒淫无道,当即便下令把相干人等杖毙处理。
那张允不服气,被杖打得嗷嗷叫,口里直呼冤枉。
永宁瞧着心疼,才十七八岁的小子,若是活活杖毙,多少有些可惜了。
周隽恨铁不成钢,冲自家老娘发火道:“阿娘糊涂!今日险些酿下大祸,岂能饶了他的性命?!”
永宁坐在太师椅上,面色不快道:“不就是一毛头小子,血气方刚的,造下……”
话还未说完,周隽便打断道:“阿娘还要纵着!若是那合欢酒被调换成了毒酒,今日你又要如何收场?!”
这话把永宁唬住了。
周隽额上青筋毕露,暴跳如雷道:“阿娘平日里疏忽也就罢了,可是今日二郎也来的,他是东宫太子,往后是要成大统的君王,若是在永宁府有个闪失,咱们一家子的脑袋都不够砍!”
永宁垂首不语。
周隽气恼道:“你这府里乌七八糟,我让二娘留在府里替你整顿一番。”又道,“今日这些混账事,若是传了出去,叫你我把脸往哪里搁?”
永宁心烦道:“行了行了,杖毙就杖毙,我什么都依着你。”
母子正掰扯着,外头传来家奴的声音,说端王要回府去了。
二人连忙过去了一趟。
目前端王妃的情况比先前稍好些,原本是高高兴兴的,结果闹了这么一出,心情糟糕透顶,只想赶紧回去,别在这里丢人现眼。
周隽窘迫不已,不断跟端王赔不是。
端王无奈地指了指永宁,一时也不知该说什么好。
她到底是自己的长姐,平时相处得也算和睦,便压低声音道:“阿姐日后收敛着些罢,莫要学咱爹那般荒唐了。”
永宁尴尬道:“老五说得是,不会再有下次了。”
端王:“还敢有下次?今儿太子没出岔子,你就烧高香罢!”
永宁闭嘴不语。
待夫妻二人离去后,老六淮王不想掺和这些破事,也跟着回去了。
另一边的赵承延听说他们走了,也不想在这里多待,要带崔文熙回去。她却不愿意,非要留在永宁府。
二人发生分歧,赵承延隔着屏风道:“这里乌七八糟的,元娘还待着作甚?”
崔文熙已经换上一身干净的衣裳,是永宁的。她的面色还有些潮红,肌肤上染了艳色,一双杏眼水润勾人,叫人遐想连篇。
知道自己目前是什么情况,她固执道:“四郎且先回罢,我晚些时候再回来。”
赵承延皱眉,永宁府委实太乱,他不放心把她留在这儿,独断专权道:“有什么回去再说。”
当即便要用强把她带走。
芳凌见状不妙,赶紧阻拦道:“郎君稍安勿躁,就算要走也得先跟永宁长公主打声招呼才好。”
当即命人去跟永宁通报。
赵承延走到屏风后,盯着美人榻上的崔文熙。
那女郎浑身上下都泛着桃花的艳丽,那种艳是她平日里不曾有的,端方中透着些许妩媚,不免叫人蠢蠢欲动。
赵承延的目光黏在她身上,不禁抿嘴笑了起来,故意问道:“元娘为何不与我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