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文熙:“当真,他叮嘱过我好几次了。”
芳凌展颜道:“那就好。”又道,“这事也只有他出头才行,娘子只是一介弱女子,哪受得了那些口诛笔伐。”
崔文熙若有所思道:“倒是比庆王有担当多了。”
芳凌发牢骚道:“若是庆王,只会让娘子体谅他的不易。”停顿片刻又道,“就拿当初那外室来说,每回提起都是他想要子嗣,质问娘子为何容忍不下雁兰,为何就不能体谅他的苦衷,他的难处,却从未替娘子考虑过,二者相比,简直一个在天一个地。”
崔文熙:“不提庆王。”
芳凌叹道:“奴婢忍不住做对比,倘若这事真被太子平了下来,且给娘子一个满意的交代,你又当如何?”
崔文熙望着帐幔道:“我不知道。”
芳凌劝道:“娘子莫要较劲儿,咱们都是女郎,你若真对太子一点心思都没有,奴婢是不信的,要不然怎么睡得下去?”
这话把崔文熙气笑了,忍不住拿枕头砸她,她“哎哟”一声躲开了,笑着捡拾起来道:“昨晚娘子没睡好,今儿又起得早,还是再睡会儿,估计日后不容易睡好觉了。”
崔文熙:“乌鸦嘴!”
天放亮的时候赵玥顺利回宫,担惊受怕了一整晚的余嬷嬷总算松了口气。
在内侍伺候赵玥换常服时,卫公公悄悄把她喊到一旁,压低声音问:“昨晚可应付得妥当?”
余嬷嬷应道:“还算顺遂。”又道,“往后可不能这般了。”
卫公公想了想道:“我得跟你说件事儿,你莫要恐慌。”
余嬷嬷:“???”
卫公公小声把昨晚在崔宅发生的事同她粗粗讲述一番,听得余嬷嬷脸色巨变,久久说不出话来。
卫公公已经淡定了,叮嘱道:“这事多半得传出去,你心里头得有数,省得到时候跟无头苍蝇一样。”
余嬷嬷嘴唇嚅动,隔了好半晌才哭丧道:“我的天爷,若是被圣人和中宫知晓,还不得被气死?”
卫公公抱着拂尘,“所以让你心里头有数,莫要手忙脚乱。”
余嬷嬷差点哭了,就在外头宿了一晚,结果出了这般大的岔子,这都是什么鬼运气?
没一会儿赵玥换上常服走出来,卫公公伺候他去政事堂。
余嬷嬷偷偷瞄了他两眼,面上看不出任何异常,跟平日里差不多,仿佛昨夜发生的事压根就不存在似的,叫人猜不透心思。
待主仆离开后,余嬷嬷忐忑地望着外头已经彻底亮开的天色,隐隐感到暴风雨即将来临。
第二日西伯侯袁天芳亲自到东宫请罪,当时赵玥在马皇后那里,母子俩唠了会儿家常。
前阵子马皇后说想给崔文熙做媒,是马家那边的远房亲属,赵玥端起茶碗没有吭声,心想过不了两日自家老娘只怕得跳脚。
“阿娘多管闲事,那崔氏与四皇叔才和离多久,你就这般上赶着替人家做媒了,上回高家提亲不是被回绝了吗,多半是不忙着寻夫家。”
马皇后道:“女郎家不管怎么说,还是得有个依仗才好。”
赵玥:“与其关心别家的闲事,还不如多替你儿子上点心。”
马皇后:“我怎么不上心了,可是你挑剔啊,京城里这么多的贵女,也没见你瞧上哪家的,你若是有钟意的,我立马替你做主聘娶进东宫。”
赵玥笑道:“阿娘说话算话?”
马皇后拍大腿道:“自然说话算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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