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子跟庆王有本质上的区别,他从来不会在女人跟前诉说自己的不容易,也不会在女人跟前发火,因为觉得有失风度。
有些成熟跟年龄无关,跟一个人的气度与胸怀有关,而这种气度胸怀则是从武帝身上言传身教得来的。
尽管武帝的行事饱受诟病,但他的许多优秀之处也是有目共睹。
赵玥的性情颇受他影响,同时也有大儒陈平的悉心引导,才造就出如今的赵玥,一个具有人格魅力的年轻小子。
与合适的人在一起,哪怕是静默,都会觉得舒心惬意。
有人撑腰的感觉挺好,哪怕崔文熙已经做好最坏的打算,就算马皇后召见,赵玥也给她出了应付的主意。
他似乎把一切能预料的事都预判了,给她足够的心安和信心去理解她,给她想法子解决,而不是指责与推托。
崔文熙是有点被他打动了的,他仿佛不知道什么是急躁,有足够的耐心来周旋。
下午晚些时候赵玥才匆匆回宫,临行前又仔细交代一番,态度认真严肃。
崔文熙倒不怕马皇后。
这不,第二天召见的懿旨就传了来。
崔文熙受命进宫。
马皇后端坐在凤榻上,崔文熙则坐在面前的椅子上,以往两人是以妯娌的身份对接,如今一下子跟她儿子扯上了关系,委实叫她不自在。
也不知过了多久,马皇后才干咳一声,开口说道:“那日老四进宫来闹了一场,我就想问问长月你是怎么想的?”
崔文熙不卑不亢回答道:“当初妾身既然容不下庆王的外室,自然也高攀不上东宫太子。”
马皇后心头暗喜,“如此说来,皆是我儿一厢情愿了?”
崔文熙:“妾身与太子曾是婶侄关系,本就违背伦理纲常,且妾身比太子年长六岁,着实不匹配,不仅如此,还嫁过人,且无生育,断不敢妄图东宫太子妃位。”
“这么说来长月心里头还是明白的。”
“娘娘且放心,长月不会生出不该有的心思。”
见她这般识趣,马皇后倒也没有多说什么,只道:“我同你做了这么多年的妯娌,若换成婆媳关系,还真是不习惯。”
崔文熙抽了抽嘴角,没有答话。
马皇后似想起了什么,冷不防问:“方才你说你没有生育,我怎么听平阳说你能生养?”
崔文熙立马否决道:“娘娘应是听错了,妾身无能。”
马皇后忽然露出奇怪的表情看她,隔了好半晌,才道:“你莫要哄我,平阳同我说,你曾处理过一个胎,还是二郎的?”
崔文熙:“……”
马皇后起身朝她走去,暗搓搓问:“你真能生养?”
崔文熙:“……”
见她一直不吭声,马皇后急了,看她那情形多半是真,当即便问道:“当初你求医问药那么多年,如今好不容易得了一个,怎么就处理掉了?”
崔文熙尴尬道:“没有这回事。”
马皇后更奇怪了,八卦道:“真是奇了,你跟老四不能生养,跟二郎能成,难不成是老四有问题?”
崔文熙:“庆王现下不有一个宝贝疙瘩吗?”
马皇后看着她,“那你冤不冤,背了七年的锅,如今好不容易得了一个,怎么就处理掉了?”
崔文熙:“……”
马皇后越想越觉得不对味儿,问道:“长月你是什么意思,莫不是揣上二郎的崽还觉得丢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