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承延打断道:“只需回答是与不是。”
雁兰犹豫了许久,才答道:“是还了些。”
赵承延又问:“马玉才跟着你来到京城一年,据我所知,这一年来他没有任何生计营生,光租住的院子一年就要三贯钱,平日里的开销也不小,不仅怡红院是常客,赌坊也欠下不少钱银,你且回答我,他是靠什么在京里立足挥霍的?”
“四郎……”
“你是不是把我平日里给你的钱银都使到他身上了,只需回答我是与不是。”
“四郎,妾身不敢!”
“那我平时赏你的首饰都放哪儿去了?”又道,“你说换成钱银寄回娘家了,是从何处寄出的,咱们现在就去查,总能翻找出底细来。”
听到这话,雁兰脸色发白,不知如何作答。
薛嬷嬷冷眼瞧她,说道:“雁娘且说罢,是从哪儿寄出去的,老奴差人去查。”
雁兰沉默不语。
赵承延的心一点点冷了下来,看着这个令他失望透顶的女人,眯了眯眼道:“你拿着我给你的钱银,去养着你的表哥花天酒地,是这样吗?”
雁兰猛地抬头,慌张道:“不是这样的!”
赵承延:“那你的那些钱都使到哪里去了,总得有来路。”
雁兰再次被噎着了,无法作答。
赵承延的耐性已被耗尽,朝侍卫道:“废了马玉才的双手。”
侍卫立马上前要折断马玉才的双手,他被吓得惊惧不已,大声求饶道:“殿下开恩!殿下开恩!”
赵承延指着他道:“你若招供,我便饶你这一回。”
马玉才怕死,哭丧道:“我招!我招!是我马某贪得无厌,胁迫雁娘接济,她是迫不得已!”
赵承延垂眸看着自己的双手,那手骨节分明,他歪着头好奇问:“我庆王的女人,你是如何胁迫她的,又是拿什么东西去胁迫她从我这儿掏钱去养你的,嗯?”
这话问得委实刁钻,马玉才一时被问愣住了。
雁兰面色惨白,整个人仿佛跌入了冰窟窿。
薛嬷嬷问道:“雁娘,马玉才是如何胁迫你供他差使的?”
雁兰答不出话来。
赵承延心中已有猜测,“雁娘,你且回答我,他怎么胁迫你了,以何种手段胁迫你吃里扒外,背着我养男人了,嗯?”
雁兰惊惶道:“四郎……”
赵承延冷静地看着她,问出致命问题,“你是不是与他有染,故才被他拿捏住了?”
雁兰被吓坏了,脱口道:“四郎,妾身断不敢做出这等苟且之事!”
赵承延心中震怒,拍案而起,质问道:“那你说说,他马玉才一个无权无势的外乡人,怎么就把我庆王府的女人给胁迫了?!”
这声质问把在场的人全给唬住了,连薛嬷嬷都惶恐地跪了下去,所有人都跪在地上大气不敢出。
赵承延审视全场,指着雁兰问:“你哑巴了,问你话呢!”
雁兰被他吓得虚脱了,嘴唇嚅动,想替自己辩解什么,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赵承延被气狠了,脸色铁青道:“好,好得很!我把你从那乡野地带到京城来,供你吃喝,把你当祖宗似的伺候,你却吃里扒外背着我养着一个野男人,好,好得很!”
“四郎,妾身不敢,妾身不敢……”
雁兰害怕地爬过去抱住他的腿,哭求道:“四郎,妾身断不敢做那荒唐之事,只是心地纯良,害怕马玉才伤害娘家人,这才迫不得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