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沣看起来清瘦,一举一动却敏捷至极,一招一式和他本人平日里展现出来的截然相反,如正在捕猎的豹子。
万瑾澜看的咋舌。
“救命啊,救命啊”
对面的船已经烧了起来,她们这艘船是距离最近的。
萧思蕊让船夫将船靠的再近些,对面叫做芸儿的优伶却犹犹豫豫的不敢跳。
沈星玉恨铁不成钢:“你傻了不成,快跳过来。”
芸儿咬着唇,不是她不跳,是她平日里忍饥挨饿的保持身形,身上根本没力气,而且现在腿脚都是软的。
如果跳,只有落水一个下场。
以这个季节水中的冰凉,她落了湖,半条命都要没了。
万瑾澜将绳索扔过去,“绑在腰间。”
待她将自己缠结实了,万瑾澜瞬间用力,将人从对面的船上直接拉了过去。
芸儿横着倒在了甲板上,心口嘭嘭跳。
另一艘船上,战斗结束的很快,虽有吞了毒药自尽的,萧沣还是留下两个活口,将人的下巴、胳膊腿都利落的卸了。
此时天空炸响两朵烟花,江惑面色一喜,说道:“咱们的人在周家找到账本了。”
萧沣神色也舒缓了下来。不枉他今日在这坐着牺牲自己的耳朵,被哀乐包围,还要忍受周大人拉皮条的行径。
待将周大人的尸体捞上了船,萧沣的船驶来时,萧思蕊在江惑的示意下将芸儿交了出去。
芸儿瑟瑟发抖,一个劲说今天的事和她无关。
萧沣看着众人说道:“将船掉头,回府去吧。”
几人今日还没在湖上怎么玩呢,就要被迫回去,心情自是不怎么爽利。不过这出了事,也确实有些害怕,继续在湖上,感觉不怎么安全。
其实在这湖上,除了听听小曲看看热闹,她们几个姑娘家也没别的事可做。
上元节这晚一过,第二日扬州城中便出现了扬州刺史与齐王为一优伶争风吃醋,齐王将扬州刺史杀了的无稽传言。
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与万瑾澜无关,她最近正在收拾行李,准备回京都了。
沈卿这回省亲,在扬州城沈家住了近三个月,属实是不短的日子了。
沈卿明白,与自己的父母兄弟和姐姐,以后都可能再也见不到了。
万瑾澜有些惆怅,不知道这几个月自己都干了什么。回了京都,她面临的就是定亲了,也不知道祖母看上的是哪家的儿郎,为人如何?
只可惜齐王门第不同,便是说亲,她们镇国公府都占据不了主动权。
万瑾澜总觉得这几个月好像还是什么都没做成,这让她有些惆怅。
她心中是有一丢丢失望的,可她也晓得,自己不能做的太过,做的那些已经是她的脸皮可以承受的极限了。再过,可就要被人看不起了。
她努力想找一个自己看的顺眼的郎婿,虽然没有结果,但对她的名声也没有什么妨碍,只是惆怅了片刻,便将人抛到了脑后。
她正在房中摆弄自己的首饰盒,春桃进来说道:“姑娘,齐王派人来请姑娘去府上用长鱼宴,说是为了感谢你这些日子对点点的照顾。”
万瑾澜一愣,随即问:“我母亲知晓不?”
春桃笑说:“夫人已经知晓了,让您在酉时之前回府便可。”
点点是她昨日让人送回去的,今日他便请她入府用膳,万瑾澜心中哼笑。
嘿嘿,这几个月,她好似也不是什么都没做成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