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王没有放过他的意思,“身为朝廷命官,家宅都不齐,又如何治理一县之地?”
陆彦擦了擦汗,心里乱七八糟的,不知道顺王到底意欲何为。
顺王意欲何为,不过是当众表明和陆彦的渊源,给自己以后光顾陆彦家宅找一个理由。
在座众武将却觉得顺王就是拿陆彦开刀,给凉州众部众一个难看。
宴席结束后,顺王便接收了李威早统计好的士兵伤亡人数名单,名单虽早已上报朝廷,他此来却还是要核实,谨防李威借此贪污。
抚恤是一方面,还要代天子犒赏三军,达到让凉州的军民不能只知州牧李威不知天子的目的。
顺王很忙,与他一同前来的文臣和武将也很忙。
李威只带了几十亲兵往京都去了,当然暗中有多少人跟着就不得而知了。
雍城外的平原上,几万将士齐声呐喊,气势直冲云霄。
位于城楼上的顺王神色凝重,一旁顺王的心腹统领小声说道:“凉州士兵各个体型高大健硕,杀伐之气甚浓,这气势,禁军都比不了。”
禁军在京中“荣养”多年,徒有禁军名头,说句不好听的,连血都没见过,又怎么能和从战场上鏖战出来的凉州军相比。
顺王突然觉得,看似固若金汤的皇都,竟然是金玉其外罢了。
萧沣如今是可统领三千兵马的偏将,自是也在楼下的几万大军中。
凉州人高大健壮,为防今日出岔子,他还将铠甲下的衣衫中的肩膀处和腰腹处都垫了、围了两层牛皮,穿上铠甲,整个人更显壮硕,面上黑红,还有大片胡子,他相信顺王就算走到他跟前都不能认出他。
顺王从雍城回来后便带着人光明正大的进了陆宅。
王氏早就听过在州牧府上陆彦因为前妻张氏和长子的死被训斥的事了,又听下人来报,顺王来了,她心慌的不知如何是好。
陆彦赶忙迎来,他恭敬的躬身说道:“不知殿下此来为何?”
顺王坐在上首,喝了一口茶后说道:“本王那爱妾曾经受过你父亲照拂,本王来你府上看看你父亲,怎么不见他?”
陆彦心中疑惑重重,面上为难的说道:“我父亲不喜城中喧闹,去了村中住。”
自古以来不孝之人都要被人戳脊梁骨,陆彦这县令做的好好的,还不想丢了这乌纱帽。
“哦,去了哪个村?”顺王追问。
“这,这,微臣属实不知啊。”陆彦冷汗直流,心里惨呼,爹,你把儿害惨了啊!
顺王一掷茶盏,吓了陆彦一跳。
“你父亲的行踪你身为人子竟然不知?”
陆彦噗通一声跪下,“微臣属实不知啊,微臣父亲…”
陆彦一通辩驳,也没法隐瞒和亲爹的矛盾,将前因后果交代了个清清楚楚。
顺王眯眼,看着被吓的战战兢兢的陆彦口口声声说不知道自己父亲的去处,心里已然相信大半却又不甘心。
这些日子他私下命人查陆原的行踪,却只查到确实有人看到陆原孤身出了城,至于去向了何处,是真的查不到踪迹。
“你父失踪多日,你身为人子竟然没有丝毫担忧,陆县令,你府上的恶妇真是好手段,把公爹都气出了家门,你竟还能悠闲度日。莫不是你二人合起伙来谋害了你父亲?”
陆彦大惊失色,“殿下怎可将此罪名扣于我首,微臣冤枉啊!”
“冤枉?还不将你失踪的父亲找回来!”
顺王甩袖,“本王看你妻王氏嫌疑极大,在你父亲回来之前,王氏本王就看押起来了。”
陆彦都不知道事情为何会发展成这样,求了又求都没用,只能看着顺王命人将王氏带走,王氏的喊冤声响彻了一条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