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慎盯着她看了一会儿,也阖眸睡。
外头的雪倒是小了一些,但没停,一连又下了好几日,月妩抄书抄得都要烦透了时,天终于晴了。
积雪消融,滴滴答答落在地上,清清脆脆,让月妩本就不在抄书上的心飘得更远了。
温慎眼神盯着书册,手却挪去她桌前敲了敲。
她回过神来,放下笔,转过身来对着他:“温慎,我们何时去县城玩?我不想抄书了。”
温慎也放下笔,看着她,耐心解释:“积雪刚消,地面还是湿的,不好走,得等再晴几日,路面干了再去。”
“那我们去捡柴好不好?我在这儿坐得都要发霉了。”
温慎伸手拢起她垂落在脸侧的碎发:“梳了发再去。”
她从椅上跳起来,那缕秀发从温慎手中溜走。
“我现在就梳!”她坐去了铜镜前,温慎也跟过去。
“我来吧。”温慎接过木梳,轻轻梳理她的长发。
她还是不太会梳头,早上便是自己梳的,不到一个上午便散开了。
温慎虽不会梳女子发饰,但梳得比月妩齐整。
“温慎,你真是个好人。”月妩从镜子里看他。
他也从镜子里看回去,眼中带着笑意。
月妩心中燃起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她不讨厌这种感觉,反而有点喜欢。
她喜欢这样和温慎对视,他的眼神好柔软,像棉花包裹着她。
“温慎!”她转过头,笑得灿然,露出脸颊上的酒窝。
“嗯。”温慎笑着将她的长发挽好,又给她挽袖子,“外头路滑,一定要当心些。”
月妩看着他的眼睛,连连点头,起身时无意识抓住了他的衣袖。
他目不斜视,牵住了她的手。
“欸?”
月妩垂头看着他们牵在一起的手,想要说些什么,被他打断:“我们从大道走,那里应当好走一些。”
说话间,已走至门外,温慎要去背竹篓,顺势松开了手。
月妩握了握那只被牵过的手,皱了皱眉,跟了过去。
“走吧。”温慎站在院门前,等她先出了门后,跨出门槛,落上锁,跟她并肩朝前走。
进入大路得走过一片竹林,竹林中的积雪才消,还有雪水挂在竹叶上,风一吹,就哗啦啦往下掉。
温慎撑了伞,遮挡住月妩。
雪水滴滴答答落在伞上,而后从伞面渗下一股寒意。
温慎正要问月妩冷不冷,一转眼,却见她从自己右手边离开,从背后绕过去,站在了左手边。
“嗯?”这样撑伞不方便,他正要将伞从右手换到左手时,左手忽然被牵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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