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妩连连点头:“我知晓了我知晓了。”
她半点儿法子?也没有了,全将希望寄托在了挽玉身上,只盼着信件早日寄去江陵,让温慎早些知晓她的?下落。
第二日一早,她帮挽玉一起收拾了东西?,为避免招来目光,并未亲自送挽玉出院子?,而是?在房内坐着。
正是?吃早饭的?时候,她吃了些东西?,看会?儿书,等母亲的?侍女来唤,至于信件的?事儿,等明日挽玉回来便有结果。
她正在窗边看书,却听闻外面一阵骚乱,心中有些不安,探出头去问?了一句:“出何事了?”
守门的?侍女只道:“奴婢也不知,娘子?不必惊慌,外面自会?有人处置。”
她心跳得越来越快,放下书册,不顾侍女阻拦,冲了出去,跑出院门,一路往侧门去。
越往侧门人越多,不知是?谁在中喝了一声“都回自己院里去”,侍女们纷纷转身离去,唯有她逆流而行继续往前奔去。
“郡主?!郡主?!那边污秽,还请郡主?莫要再前往了。”守在通往侧门路上的?几个侍女上前拦她。
她心中大感不妙,甩袖怒喝一声:“我乃郡主?,谁敢拦我?!”
侍女齐齐跪了一地。
她不敢再耽搁,提着繁重的?裙子?奔往侧门,一眼看见
倒在血泊之中的?挽玉。
挽玉胸口中箭,血流不止,而举弓之人就站在不远处,并肩而立的?还有醒春。
她来不及多看两人,冲了过去,将挽玉抱起,手指颤抖着抚摸她的?脸颊。
“挽玉,挽玉……”她哽咽几声,眼泪往下掉。
挽玉还尚留有一口气,手未捂住中箭的?心口,而是?护住了怀里的?凸起。她苍白的?脸上挤出一个笑?,张了张口,几乎听不见声音:“娘子?,对不起,信……”
话未说完,护住信的?那只手缓缓滑落,只留下几道血迹。
月妩仰起脖颈,闭了闭眼,泪顺着脸颊流向耳廓,摇头喃喃自语:“为何会?这样,为何会?这样……”
她抬臂擦了把泪,轻轻放下怀中的?人,垂着头,撑着膝盖缓缓起身,看向站在阴影处的?几人,忽然吼道:“她做错了什么?!你们为何害人性?命?!”
醒春站在那儿,下巴微抬,面无表情,淡淡道:“此人蛊惑主?上,不分尊卑,大逆不道,罪该万死。”
“是?我要与她说话,是?我觉得她亲近,你们有什么冲我来啊!冲我来!”她大步冲过去,正要上前去质问?醒春,忽听前方一阵拜贺礼,醒春让开路,母亲走了过来。
母亲未看地上的?人,只瞥了她一眼:“身为郡主?,在此为了一个奴婢大吼大叫成?何体统。”
“为何要杀她?”她停下脚步,咬紧牙关,远远看着母亲,冷声质问?。
“方才不是?说得很清楚了吗?你不怪这奴婢以?下犯上,还想来拷问?你的?亲生母亲吗?”
“她不是?奴婢,她是?我的?朋友,我与她有话可说,待她情同姐妹,你为何要杀她?她家里还有人在等着她!”月妩几乎崩溃,满脸都是?泪,声音已含糊不清。
可长?公主?仍旧无所?动容:“与一个奴婢情同姐妹,不知是?谁教你的?。来人!”
有侍女上前跪下。
“去,不要那些贱婢的?脑袋了。再加千金,我要活人,绑来府上剥皮抽筋!”长?公主?长?眉拧起,满脸怒意。
侍女侍卫齐刷刷跪了一地:“还请殿下息怒,还请殿下息怒。”
唯有月妩站在那儿,神情狼狈,深吸一口气,静静道:“与旁人无关,是?我自己要这样做,你若要动手,便朝我来,不要伤及无辜。”
长?公主?仰头笑?了几声,指着她道:“姆妈,姆妈你来看看,这就是?本公主?养的?好?女儿,不为她母亲说话便罢了,居然为了外人与她母亲说这种话。”
姆妈站了出来,扶住长?公主?,轻声劝:“娘子?年纪尚小,又常年不在殿下身旁,受了下人蛊惑,才与殿下有了嫌隙。现下下人已死,殿下若与娘子?好?好?说,娘子?能明白的?。”
“我不明白!”月妩转身要往门外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