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被惊醒的,梦里的温慎突然消失了,她猛得睁开眼,看见躺在身旁的人,迅猛跳动的心稍稍平缓一些。
她的手被捏了捏,而后温慎慢慢弯起?唇,睁开眼,低声问:“醒了?”
“嗯。”她扑过去,趴在他身上,瓮声瓮气,“梦到?你了。”
温慎轻轻搂住她的腰,笑着问:“梦到?我什么了?”
“梦到?你又不?见了。”
“我在呢。”温慎轻轻抚摸她的背,重复一遍,“我在呢。”
她没说话,只埋头在他脖颈处,轻轻嗅着他身上独有?的那股淡淡澡豆味儿?。
“我得上朝去了。”
“好,那起?吧。”她缓缓跪坐起?身,跟着他下床,看向挂在一旁的红色圆领官服,“你要穿这个吗?”
温慎点点头,拿了衣裳往身上套。
她走过去,站在他跟前,给他一颗一颗扣好扣子,牵着他往耳房走,指了指架子上挂着的帕子:“这个是你的吗?”
“是。”温慎看着她。
水已拎来了,想必是早就?准备的好的。她舀了一瓢倒进盆中?,沾湿洗面帕子,微微拧干,捧着他的脸,将他脸上的困顿之色一点一点擦净。
“我没有?帕子,就?先用你的了。”她笑着在他脸上亲了一下。
“好,你用就?是。”
她转过身,拿着帕子在水里清了清,正?要擦脸时,突然被温慎从后面抱住,在她耳后脖颈处流连亲吻。
刚睡醒,她还没准备好,受不?了这样的刺激,忍不?住浑身颤粟,轻吟出声。
“你,你……”她被弄得好痒,忍住没去推他,小声问,“外头是不?是有?人?”
温慎停下来,在她耳旁闷声笑:“等我回来。”
从耳根到?脸颊上烫起?来,她悄声应:“好。”
温慎在她红得滴血的耳垂上亲了一下,低声道:“快来不?急了,我不?在家里陪你吃早饭了,杜宇应当已做好饭了,你去厨房看看。”
她转过身,微微点头:“那你早些回来。”
“好,一下朝我就?回来。”他又收拾了一番,欲戴上官帽,往外走。
月妩抢了他手中?的帽子,踮着脚给他戴上:“我送你。”
她牵着他往门外去,一直送到?马车前,还是没忍住在他唇上亲了一下,轻轻推了推他:“去吧。”
“好。”温慎上了马车,挑开车帘,看着她,直到?杜宇调转马车,出了门。
她站在那儿?,看着门关上,才往回走。
厨房里煮好了早饭,她吃了一些,翻出一匹白布,放在桌上比比划划拿着剪子裁剪。剪出形状后,用簸箕装好,抱去床前开始缝制。
院子里只剩下她和一个守门的老大爷,安静得很,到?了中?午才有?一些蝉鸣声。
昨日这个点儿?温慎才回来了,月妩看了一眼正?空中?的太阳,没忍住问大爷:“老伯,温慎何?时回来?”
“那不?知?道咧,有?时忙就?是晚上才回来,有?时没啥忙的就?回来的早。”
月妩点点头,又拿起?针线,继续缝制,闲聊几句:“老伯,你是哪儿?的人?”
“打并州来的,大人见我无?儿?无?女孤苦伶仃,便将我一起?带来京城了。”
“他在并州可是任刺史一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