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幕之上的红色顷刻间消散,大殿之内的场景随着改变,方才饮鸩酒毒发的男子虚弱躺在床榻上,不断剧烈咳嗽着,“阿娘……儿子不孝……”
张着的手无力垂下。
小内侍尖着声音报丧——
“太子殿下,薨了。”
【但为什么《唐会要》与《新唐书》都说他是阿武鸩杀呢?】
【原因非常简单,是因为阿武不止逼杀过儿子,还流放过儿子,甚至赐死过女婿孙子孙女孙媳妇。①】
萧何放下笔,捋着胡须与张良道,“此女比娘娘狠辣。”
“娘娘是厚道人。”
张良莞尔,“萧相难道没发现?”
刘盈瞳孔地震。
吕后看得津津有味。
极有眼色的小黄门搬来小几并小秤,吕后拢着衣袖坐在小秤上,小黄门殷勤在小几上摆上茶水点心。
审食其前来复命,“娘娘,建成侯与舞阳侯夫人到了。”
“宣。”
吕后呷了一口茶。
审食其颔首,命人将兄妹俩领进来。
“阿姐,陈平周勃欺人太甚!”
吕鬚人未到,声音便已传过来,“亏我男人将他们俩当兄弟,当兄弟就是在兄弟死后屠兄弟一门吗?!”
“你小点声。”
紧接着,是吕释之压低声音的斥责,“这里是未央宫,不是你家里。”
审食其无奈皱眉,抬手遣退殿内所有侍者。
侍者低头垂眸退下,吕鬚从外面走进来,甩开吕释之拽着她胳膊的手,“二兄快别说话了。”
“咱们吕家能有苡橋满门之祸,可都是拜你那蠢儿子所致!”
“你——”
吕释之被噎得一窒。
吕鬚快步走到吕后面前,略俯身,便算见了礼,“阿姐,你得为咱们吕家做主。”
“咱们吕家可没亏待陈平周勃,可他们是怎么做的?”
“简直恩将仇报!”
不等吕后说免礼,吕鬚便在吕后面前的小秤坐下,“还有灌婴那厮也不是好东西!”
“日日装老实,还真将我哄了去,他倒好,拿了兵权转头来针对咱们吕家,要不是他反了水,禄儿也不至于被人三言两语哄了兵权。”
“娘娘,您别跟三妹一般见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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