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信气得够呛,仰面躺在引枕上,“英布给你当先锋,三千精骑便能踏平南越,哪里还需要我替你出谋划策?”
“又生气了?”
鲁元噗嗤一笑,手肘撑在窗柩上,掌心托着脸,笑眯眯看着小榻上气鼓鼓的男人。
“我生什么气?”
韩信冷笑,“我一个死人,有什么好气的?”
鲁元忍俊不禁,“你一个大男人,气量怎这般小?说也不能说?”
“能说,怎么不能说?”
韩信双手枕在脑后,“你是大汉公主,想怎么说就怎么说。”
“对呀,你也知道我是大汉公主,自然想说什么便说什么。”
鲁元乐不可支,“况且我又没有说错,淮阴侯韩信的确已经死了。”
“而今活着的,是我鲁元公主的男宠。”
鲁元声音荡悠悠。
“!!!”
韩信瞬间从小榻坐起身,“你说什么?”
“怎么,这次我又说错了?”
鲁元笑道。
韩信被噎得一窒,脸色涨得通红,“错了!”
“大错特错!”
“我才不是你男宠,我是——”
男人声音微微一顿,霎时没了音。
从某中意义上来说,他的确是鲁元的男宠。
鲁元有自己三媒六聘的夫婿,虽降王为侯,但也是她夫婿。
——她是有夫之妇。
而他呢?
见不得光,窝在小小一座庭院,背着人伦与她行苟且之事。
——如此无耻之举,不是男宠是什么?
韩信气焰顿消,重新躺回小榻上,“你爱说什么说什么。”
“又生气了?”
鲁元笑着问道。
但这一次韩信没有再回答,一动不动斜躺着,只给她留一个倔强清瘦的背影。
——看来是真的生气了。
不生气才有鬼。
正常男人被人当面说男宠都会火冒三丈,更何况淮阴侯韩信?
那可是把西楚霸王打得绝望自刎的兵仙,本事大,脾气更大,没提剑来砍她这个口无遮拦的公主,已是身为士人的好涵养格外克制,又怎会当做什么都不曾发生,然后与她说说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