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美凤拢了拢旗袍外面的披肩,插话道:“呈隽,你也太能干了,那么大的事,你自己一个人就办下来了。”
说话的时候,陈美凤还去看司清明的脸色。
果然,司清明的脸阴沉了下来。
她又说:“说起来,妈这段时间身体已经好很多了,也多亏了小柔的照料。呈隽,要不然寿宴那天让小柔做你的女伴儿,你觉得怎么样?”
老太太瞥了陈美凤一眼,“我的朋友我知道,那天来的人都不简单,让小柔做呈隽的女伴儿不合适。再说,呈隽出席活动,也从来不带女伴儿,这件事我就当没听过。”
陈美凤笑着说:“妈,这您可就误会了,我听说昨天晚上的酒会呈隽就带了女伴儿过去,还一直照顾着呢。”
老太太立刻向司呈隽投去询问的目光。
司呈隽给老太太的手臂做着按摩,嘴里的话却是对陈美凤说的:“陈女士对我的事倒是很了解。”
陈美凤噎住了一瞬,干笑着说:“呈隽,你别误会,不是我去刻意打听的,这件事在圈子里都传遍了……”
见司呈隽和老太太都没有要接自己话的意思,陈美凤往司清明身边靠了靠,低着头,泫然欲泣道:
“呈隽,我知道你介意我,但是我们家就两个孩子,小煜那个样子,也是指望不上了,我是一直把你当成亲生儿子对待的,我们怎么说也是一家人……”
“一家人?”司呈隽冷眸扫过,话音渐凉,“陈女士倒真的会往自己脸上贴金。”
转过头,司呈隽不再看陈美凤,只冷声道:“要演戏回自己房间去演,不用在我面前哭哭啼啼。”
陈美凤刚刚还没哭,听见这话,眼泪啪嗒一声就掉了下来。
司清明心疼自己老婆,握着陈美凤的手轻轻拍着以示安慰,同时训斥起了司呈隽:“你怎么说话的?美凤不管怎么说也是你的长辈……”
许久没出声的老太太这时候搭话了:“什么长辈?呈隽在司宅就两位长辈!”
老太太年纪虽然大了,但是最近精神养得好了一些,说话中气十足。
陈美凤不敢哭了,吸了两下鼻子,委屈得不行。
老太太见不得她这副弱柳扶风受了天大委屈的样子,把头别开了,“你们先出去吧,我跟呈隽说会儿话。”
司清明带着陈美凤走了。
老太太看着门被关上,这才对着司呈隽问:“呈隽,你跟奶奶说句实话,你对小柔……”
“她只是您的医生而已。”司呈隽没等老太太说完,就把话头截了过来,“她如果真的能彻底治好您的病,我不会亏待她。”
但也不会跟苏柔有别的关系。
最后这句话司呈隽虽然没有明说,但是老太太却明白。
她从不勉强司呈隽,只是拍拍他的手,叹息道:“这些年,苦了你了。”
另一边,陈美凤一回自己的房间,眼泪就跟不要钱似的,一个劲儿的往下掉。
司清明拿着纸巾给陈美凤擦眼泪,却怎么都擦不干净,只能揽着她的肩哄道:“好了好了,呈隽那孩子一直这样,你也不是不知道,我们做长辈的,没必要跟孩子生气。”
陈美凤不服气道:“孩子?什么孩子?都快三十了还孩子?”
“这些年他对着我就一直阴阳怪气的,我已经够低声下气了,他还想让我怎么样?”
哭着哭着,陈美凤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抱着司清明的胳膊问:“清明,你说,我们小煜莫名其妙的就成了植物人,该不会是司呈隽干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