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睡到大天亮,宋以明从梦中惊醒,一身冷汗袭来,梦中他梦到何心云向他求救,无奈而又绵长的呻吟。
他睁开眼睛,李秋水正睡在他的旁边,还在流口水,半边腿夹着被子。
女人也太胆了,居然敢睡在一个饥肠辘辘的饿狼身边。
宋以明没心情看她,支起身子来,回想昨晚上的前因后果,何心云和王永才一起去爬山,深冬季节,山上人少,生什么事,只有他们两个知道。
如果真的是王永才把何心云推下去的话,那他肯定是希望女人能够直接死去的,如果何心云能够活着回来,那么蓄意谋杀的就会是王永才,他会被送进大牢里,他的名誉、地位、尊严都将会不复存在。
还有一个问题,宋以明怎么也想不明白,那就是王同才为什么要去谋杀一个怀孕的女人,肚子里还怀着他的孩子,这太耸人听闻,不会有人相信。
只有把原因找到了,谜题才能迎刃而解。
“你醒了。”
李秋水伸了伸懒腰,她的长披到肩膀上,慵懒而性感,她的一颦一笑都是勾引,只不过宋以明没有情绪。
“事情解决了没有?”
“没有,我正头疼,你吃早餐没有,我给你做。”宋以明起身说。
李秋水穿了一件薄薄的纱衣,露出曲线的轮廓,身材若隐若现,支棱着脑袋说:“你还会做早餐,真是个好男人。”
“事实上,好男人是不被爱的,女人都喜欢坏男人。”
宋以明到了厨房,做了一个煎蛋,煎蛋在平底锅里小心铺展开来,成为一个大饼。
李秋水穿好了衣服,一件灰色的羽绒服,规矩地坐在饭厅等吃的,他可真是脸皮厚,昨晚上赖到今晚上了,还要蹭一顿早餐走。
吃完了早餐,她应该走了,宋以明带着煎蛋走出来,再给她拿了一盒牛奶,说:“吃吧,吃完了我还有事。”
李秋水说:“好吧,我就不打扰你了。”
说完她就在宋以明的脸颊上亲了一口,表示亲昵的意味。
宋以明摸了一下,也没有说什么,她心里记挂着何心云,待会还要去看她一次,不过最重要的是,要保证她的安全。
上午九点,何心云的病房里里有了警察的出入,事关一个官员的清清誉,他们表现得很谨慎。
王永才在这座县城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他们不敢张扬,对王永才录了一份口供,过来又对他的家人录了一份口供,正好宋以明来了,他也算是当事人,昨晚上何心云在宋以明耳边听到的话语,也至关重要。
宋以明如实说了情况,并且极大的表示了自己的怀疑。
警员认真地询问了宋以明,合上文件说好,有消息会通知你们。
宋以明说:“可以把他管控起来吗,王永才这家伙是个危险分子,不能让他接触何心云了。”
这位警员也是一个有经验的警员,姓赵,赵警官递了一根烟给宋以明,让他到外面去说。
“我们查案子是要讲证据的,不可能听信某一个人的一面之词,而且你也不是第一当事人。”
宋以明皱起了眉头,说:"那你的意思是,根本无法把王永才定罪咯,如果何心云不醒过来,就无法将会他定罪。"
“理论上是这样子。”王警官顿了顿说:“客观证据不足,证人也不多。”
宋以才的心掉进了冰窖里,之前他都不知道,自己想要把王永才送进监狱里的心,居然这么强烈。
天不遂人愿,难道坏人总是能够在这世界上生存吗?
宋以明回去看了何心云,插了氧气罩,呼吸都很困难,维持着微弱的生命体征,好像随时都会像白色塑料袋一样,随风飘去。
究竟有什么深仇大恨,要把自己的妻子都谋杀,这个人不是个正常人,是个魔鬼。
马上过年了,大街上已经热热闹闹,挂上了红色的灯笼、彩灯,流光溢彩显的非常温暖。
何心云和他的家人都要躺在病床上过年在,是何等的凄凉。
往年这个时候,宋以明会和金玲在一起,到处走亲戚了,或者窝在家里看电视,他开车回到了金玲那,敲开了门,这次宋以明竟然不请自来,金玲感到了意外的惊喜。
金玲大声叫:“小强,爸爸回来了你怎么还看电视!”
宋以明走过去摸了摸儿子的脸颊,又亲了亲他细腻的肌肤,享受了一会天伦之乐。
金玲非要挤过过来坐在这旁边,破坏这美好的时刻,让宋以明无所适从,他们离婚了,不是夫妻了,不是应该保持安全的距离。
金玲知道宋以明当了姚县的秘书,恨不得一天三百个信息嘘寒问暖,只可惜,宋以明从来就没有回过。
好不容易,宋以明亲自过来了,她也不会放弃大好的机会,金玲知道姚县长的专职秘书,以后会也会前途无限量的,说不定会成为局级一把手,地位就要越过王永才了。
金玲的满眼都写了两个字:势利。
宋以明过来是目的的,他是来问金玲,知不知道何心云的情况,金玲满脸的茫然,说自己什么也不知道。
金玲以为他还介意,连忙解释说:“我真的和他没有关系了,他也是个大骗子,还骗了我,我看到他就烦,我怎么会知道他和他老婆的事呢?”
“你不会以为是我叫他去干这种事情吧!”
宋以明耸了耸肩膀说:“那倒不会,你没有那个胆子。”
几年夫妻,对彼此倒是蛮了解的,宋以明说:“如果真是他一个人的想法,那还真拿他没辙,怪不得这世界上很多冤案是没有真相的,因为杀人犯通常思虑周全。”
金玲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十分后悔地说:“早知道他是那种人,我真的不要认识他,现在想起来好恐怖,我见他都要绕道走了。”
宋以明说:“你现在才知道,也太晚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