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流筝顿时沉下脸来,淡淡瞥秋月一眼。
秋月意识到自己说错话,连忙低头认错,“奴婢轻狂了,请大小姐责罚。”
谢流筝脸色稍缓,“以后不要再说这种话了,我不嫁人。”
是不嫁人,不是不想嫁人。
前世她嫁了个状元郎,成亲三月便怀了孩子,谁不羡慕她命好?结果如何?状元郎却是恶狼,孩子也被秦绶一能拳脚打掉了。
重活一世,她只想守护好属于自己的一切,向秦缓父子报仇。
至于成亲,她想想便觉得恶心。
比拼大会在七巧节前一天的正午时候举行。
谢流筝一早起来沐浴,给自己化了个得体的淡熑,换上提前为这一天准备的衣裳。
揽镜自照,原本略显英气的眉眼,在修整眉型后添了几分柔和,唇型也更加饱满莹润。
配上牡丹髻和水墨绫披风,整体风格温婉中不失甜美。
谢流筝对自己的妆扮很满意,带上同样精心打扮过的秋月和香怜,前往比拼大会现场。
比拼在会设在西湖边,席位已经提前划分清楚。
参加比拼的商家一边,受邀观看比拼的官家和客人在另一边,展示台设在特意搭建的翼亭之上,两边各有一条九曲浮桥与岸边相连。
谢香玉看到谢流筝招手叫她过去,看着浮桥眉头紧销。
“往年展示台都在岸边,今年不知是谁的主意改到了翼亭之上,偏偏我们展示成衣的都是防童,最小的才三岁,还不懂事,万一落了水,岂不吓坏了?”
谢流筝越了解谢香玉,越觉得她是好人。
在这个时候担心的不是比拼失败,而是会不会吓坏了孩子。
这样好的人却遇人不淑,被秦广进算计、欺骗了一辈子,老天爷实在不公。
忍不住挽住谢香玉的手臂,含笑道:“我陪着那些孩子一起上台展示,保管不会让他们出事。”
“这怎么,你可是未嫁女,被这么多人看着,名声还要不要,以后还怎么嫁人?”谢香玉瞪了谢流筝一眼,“大不了不比了,明年又不是没有机会。万不能坏了你的名声。”
“娘,我又没是去做坏事,被人看看怎么了?我不上台,别人就看不到我了?”谢流筝不忍心看谢香玉心血白费,极力说服,“再说我只是去照管孩子,又不是骚受弄姿引别人看。别人能说出什么来?”
谢香玉被说动了心思,却还不是肯同意谢流筝上台。
“你说的也有一些道理,不过你去不合适,我去。”
谢流筝愣住了,谢香玉话说出口越觉得有道理。
“我一把年纪,嫁过人生过孩子,又整日在为行走,别人嚼我舌根我早习惯了。你不一样,你还是个年纪小姑娘,就这样决定了,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