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流筝瞪了秋月一眼,“不过是点小事,何必大惊小怪,吓到别人多不好。”
亲自伸手去扶那婆子,那婆子却低着头左躲右闪,只是不肯起来。
谢流筝渐渐察觉到不对劲来,沉声道:“你是何人?”
“我只是个孤老婆子,做些杂活换口饭吃。”婆子吭吭哧哧答道,一副诚惶诚恐不敢见人的样子,“方才不留神冲撞了大小姐,还请大小姐开恩,不要赶我走。”
谢流筝笑了。
“秦婉,你以为你故意压着嗓子说话,我便认不出你的声音了?”
谢流筝对前世的仇人个个恨之入骨,便是化成灰也认得出来。
秋月听到“秦婉”这个名字,连忙拦在谢流筝面前,生怕秦婉不怀好意伤到谢流筝。
秦婉却只是抬起头来,一脸苦笑,“我只是想挣口吃的,大小姐不愿留我,我离开便是了。”
谢流筝倒不想让她走了。
“你随我来,我有几句话想问你。”
将人带上马车,神色淡淡打量秦婉两眼,见她头发拢在脑后,穿着一身灰扑扑的粗布衣衫。
脸色蜡黄,眼角堆着细密的皱纹,手上布满老茧,与之前半老徐娘的模样天差地别。
秦婉忐忑的不住捏衣角,忍不住主动开口。
“大小姐想问什么只管问吧,我知道的一定都告诉你。”
谢流筝挑了挑眉尖,“我问秦绶的事,你也会告诉我?”
“你不怕我害他吗?我记得你当初为了供你的好儿子考状元,可是什么事都愿意做的。”
秦婉苦笑道,“大小姐也说了是当初了。”
“世上没有哪个母亲不爱自己的孩子,秦绶是我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我岂有不疼他爱他的道理?”
“可是当我病了,无法再赚银子供养他们父儿两个,他们便连我的死活都不在乎。”
“大小姐一定想象不到,我生病的那段日子,是怎么熬过来的。”
“秦广进和秦绶父儿简直不是人,是畜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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